随即,他又多心的补充道:“其实,姐跟先生在一起也是个坏事,先生读遍万卷书,他要有心,说不定能把我培养成状元郎呢?”
“状元郎?”
胡氏半信半疑的坐了下来,脸上也没先前那般凶狠。
涂电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坐在一旁,继续发动着自己三寸不烂之舌。
他还想着,借着这个事卖个人情给姐姐,以后还能管姐姐姐夫要银子花。
就在涂电打着如意算盘的同时,涂音依偎在情郎的怀里,试探情郎的口风。
石傅圣还是一贯的回答,要等他母亲松口同意,他才能迎娶她过门。
“那她要是几年十几年都不同意,那我们怎么办?我都老了,你还愿意娶我?要我说,你还不如干脆一点,早些送她上路!”
涂音脱口而出道。
她也很快的回过神来,解释道:“我说的上路,是指让你跟你母亲分开生活,那你们不在一处,她不就管不着你了吗?”
石傅圣信了她的话,也就没再计较她前面言语有失。
他有考虑过这个事,但他离不开母亲的照顾。
至于涂音,他同样对她这个女人有所需要。
“我明白你的意思,等我回去再跟我娘商量商量。”
“那你可一定要记得说呀!”
“嗯?”
涂音为了达成目的,也是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男人。
因此,他们这段时间的相处比以往无数次都要融洽,连夜来都密不可分。
天未明,涂音拖着累垮的身子,晕晕噩噩的踏进家门。
就在她掏出钥匙要打开自己房门的那一刻,她被坐在门槛上的人吓到失声尖叫。
“啊!”
“你还知道回来?”胡氏强忍着怒火,压低声音问道。
胡氏像一头勃然大怒的母狮子,朝自己女儿扑上去,疯狂的扭打。
涂音劳累了一晚的身子,加之她打架的经验没母亲的丰富,她没两下,便被母亲打倒在地。
胡氏趁势跨坐在女儿的身上,就要左右开弓,打死这不争气的女儿的时候,女儿也不干了,怨气冲天的咆哮道:“你打,你打死我好了!家里没人让你刹性子,让你打骂,你就盯上了我!我做错了什么?我跟石郎的事情,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专挑这个时候拿我做法?”
“我让你说,看我不撕破了你个死丫头的嘴!”
“啊……你再碰我一根手指头,别怪我从此不认你这个娘!”
涂音忍无可忍,大声的放着狠话。
要她像哥哥弟弟那样忍气吞声的讨好母亲,在这个家里苟活,那她还不如破罐子破摔!
十几年里,胡氏都没舍得碰自己女儿的一根手指头,捧着手心里都怕化了。
哪怕,这女儿再怎样的顶撞自己,她也都忍了。
唯有这一次,胡氏忍不了,也如女儿所说的那样,她急需一个出气筒。
“疯婆子!”涂草气恼的冲上前,头一次对自己女人动手,将其推开。
涂草一心护着女儿,就在他想要拉女儿起身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地位尊严遭到挑战的胡氏竟如一头疯了的斗牛,撞在涂草的腹部。
这剧烈的疼痛,使得涂草抄起手对着胡氏的脸,就是一耳光。
这响亮的耳光,包含了涂草多年来的隐忍和屈辱的发泄。
光是这,足以想象到这力道有多么猛。
涂音鼻青脸肿的倚着门站了起来,却在看到自己母亲颤颤巍巍的倒下那一刻,惊呼道:“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