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华网球社的团歌充满着青春的朝气和热血,蓝泽澜偏中性的声线驾驭良好,继续遛着保安前进。
不管球员们在赛场上表现如何,在私底下关系又如何,不需要努力的天赋型只占少数,选择网球不是因为这个运动项目更加高贵,只单凭热爱。任何一个网球选手都经历过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练习,无论结局怎样,这一刻的辉煌将属于他们!
许是因为歌词和歌声的感染,前排的观众们齐齐站起来呐喊。
“加油,网球男孩们!”
“靠,真是太酷了,冲呀!”
欢呼声不绝于耳,这首曲子很短,蓝泽澜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彻底拉开和保安们的距离,跑到亚久津仁的面前。
“给你买的水。”蓝泽澜眨眨眼,抬起手意有所指的晃了晃,“快,跟我对个拳。”
亚久津仁愣了两秒,接过水和少年对了个拳,轻笑答:“谢谢了。”
他粗神经的没发现蓝泽澜的变化,只觉得幼驯染今天似乎更加好看了,是谈恋爱了吗?真是的这家伙,看来自己很快就可以去揍一顿那个多年以来唯一的成功者,毕竟这可是他们从小约定好的要求。
…
蓝泽澜最后在保安大叔们幽怨的小眼神中轻松离场,在阳光照射下的皮肤更加白皙有光泽,根本不想一个刚刚还在进行追逐式长跑的人。
五条悟不知何时出现在少年背后,一个猛虎扑食就把少年圈进怀里。
“你来了啊,饿不饿,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我去学校。”
五条悟轻哼了个鼻音,弯下身子把脸埋在蓝泽澜颈间深吸一口气,“我有点事要离开一下,澜澜你别走,在东京等我一段时间好吗?”
“啊,这么突然,那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这样也方便到时候你来找我。”
五条悟撒娇似的蹭了蹭,“我不要,只要你在,我就能找到你~”
蓝泽澜的脸红了红,被男人这黏糊劲弄得没脾气,没忍住摸了摸男人的头,“好,那我我也能永远联系到你。”
五条悟瞬移离开了,蓝泽澜兴致不高地回到了自己在东京的公寓,蜗居在家里上网课学习。
棱镜之力改造后的形象没有恢复,每天的生活安静且平淡,不能说枯燥无味,毕竟这是他原本十几年来一直维持的样子,明明之前都可以忍受,怎么到现在才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蓝泽澜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吸满水的海绵,仅用一周的时间啃完一个月的所有课程,感觉脑壳疼到下一秒就要炸裂。
咩咩早上说要回学院补拍毕业照,所以他今天打算一个人出去散散步。
路过一家甜品店,蓝泽澜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转身走入店中,半晌后拎了一块包装精美的芒果慕斯出来。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蓝泽澜伸手掏出,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微微挑眉,滑动手指接通电话。
“小澜,可以坐进你左边的计程车吗?”阴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使艳阳高照的白天多了几份冷意。
“不可以。”蓝泽澜面无表情地拒绝,斜睨一眼左前方路边正停着的一辆无牌照汽车,知道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恶作剧。
他并没有因此紧张,声音更加多了几分慵懒,“你有什么筹码让我答应你?”
“甜品店门口有一个放着炸弹的包,如果你没有在一分钟内上车,我会把引爆它!”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激动起来,让蓝泽澜莫名在心底升起一阵恶寒。
拿路人的性命来做威胁吗?真是个不太好的体验呢。
蓝泽澜把手机放回口袋里,顺手关闭通话显示的按钮,熟练拨打目暮十三的电话,后退几步拎起包,转身上车,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遇事不决,先找警察。
驾驶位上的人穿着一身黑,蓝泽澜闻到熟悉的血腥味,确定这是那日电车上遇见的人。
他回想起那张被小男孩带回来的卡纸,身子向后靠,把炸弹包放到自己身边,问:“去哪?走吧。”
牧野阳沉默片刻,启动车子,拍着方向盘爆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小澜你真是太有趣了,你们好像,却又不太一样。
嗯…或许我可以这么称呼你,莉娜酱,你的女装真是太棒了,和他也一样呢。”
“哦,很像吗?像在哪里,我改。”
…
重案组通过在医院顶楼里的线索翻出一条黑色产业链,立案可以,但时间线过长,审核过了就会成为悬案并直接封案,只是一个费时又费力的无用功,目暮十三最近被这事弄得焦头烂额。
案件过程很简单,黑色产业的幕后主使就是这家疗养院的院长,表面上经营着疗养院,私下里则贩卖那些特殊的男孩,警察们在食堂地窖里找到同样的儿童房,同时也发现了老板的日记。
幸好那时就已经有了中性笔,复原过程很简单,其实这家疗养院真正荒废的时间只有二十年,没有网上炒出来的噱头,故事的真正结尾显现出来。
一个男婴被扔在了疗养院门口,院长收留了这个孩子,给他起名牧野阳,把他送到自己创造的产业链里,起初没理回自己好奇心重的儿子经常偷偷去找牧野阳玩。
待到牧野阳逐渐长大,院长发现了他们的关系亲|密,同时也发现了牧野阳的诱|人,当晚他就把这孩子带到卧室里,享用了这个还未成熟的男孩。
日记里有写,院长事后发现那晚他儿子其实也藏在自己的床底,脑补过两只可怜小兽互相舔伤口的场景,他更加兴奋了…
在这样环境里长大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正常,而牧野阳终结了一切,他带走院长的儿子,杀了所有人。院长是最后一个死的,他用血记录下最后的结局。
回忆案件结束,目暮十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后…他就接到了蓝泽澜的电话。
起先电话里只有轻微的衣服摩擦声,后来又有了关闭车门的声音。
“小澜,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目暮十三把音量调到最大,而后听到二人的对话,立刻关闭麦克风小跑去了重案组。
另一边,蓝泽澜看着窗外的景色缓缓移动,渐渐远离城市,心里没有不安,只觉得这人的车技实在不怎么好。
“到了吗?”
“马上到,小澜别那么着急啊~”
蓝泽澜发现自己受不了除五条悟外用这种给语气说话的人,脸色沉了沉,车子停下后立刻开门下车。
牧野阳也走下车,双眼幽幽地盯着蓝泽澜,“把手机交出来。”
“好的,你冷静一下。”蓝泽澜举起双手,当着牧野阳的面编辑了一条去英国留学,会暂时失联一段时间的群发短信,发送成功,他摔碎了手机。
牧野阳神经质地笑笑,带着蓝泽澜走向身后已经废弃很久的仓库。
仓库深处有一个密室,密室里光线昏暗,用来照明的仅仅是一盏油灯,墙上正挂着一个人,他艰难地喘着气,四肢被铁链拴住。
常年来没有吸收过营养的干瘪头发散发恶臭味,依稀可以看出这人的头发如果洗干净后会和蓝泽澜目前的发色差不多。
地上还蜷缩着另一个小婴儿,小婴儿小声啜泣着,身上有着红斑,可能是因为得了皮肤病才如此虚弱,连大哭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呢?”
神经病们似乎都很喜欢说废话,牧野阳向蓝泽澜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慢悠悠地问:“如果现在有两个人让你来救,而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一个是拯救了我这个杀人犯的大善人,一个是无辜的婴儿,你又会救哪个呢?”
“废话真多,当然是两个都要救啊。”蓝泽澜轻描淡写的说着,扔下两张蛛网状的卡纸,牧野阳被定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蓝泽澜:“啊,别那么惊讶呀,警察们可不会相信一个疯狂杀人犯的话。”
蓝泽澜微微一笑,拿出口袋里的儿童款电话手表,再次拨打了目暮十三的电话,“嗯…没事,我很安全,马上把定位发给你。”
他脱掉外套把婴儿小心地裹起来,而后又对墙上神志不清的人轻声安抚,“没事,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蓝泽澜看向瘫软在密室门边的牧野阳,说:“你从来没有被拯救,健康强大的心灵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病态地只围着同一个人,你自以为的拯救只不过是唤醒了一个不健全的人格。”
牧野阳无力反驳,发出一阵低声的嘶吼,仿若走到生命尽头的野兽。
蓝泽澜撇撇嘴,觉得今天不应该出门,浪费了很长时间,五条悟说不定这会儿正在找他呢。
忽然,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产生异样,有种类似于和五条悟空间跳跃时的感觉,连忙把怀里的婴儿放在密室里唯一的沙发上,身形一闪消失在密室中……
另一边
五条悟正疯狂摇晃着刚从手术台上清醒的虎杖悠仁,原因是他注意到了他家小孩给对方发的短信,哼,他都没有!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五条老师,我很健康,你不必担心我啦。”虎杖悠仁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说,今天的老师好热情,也好可怕。
五条悟不说话,忽然感觉衣服里有什么东西踹了自己一脚,他掏出来看看,是蓝泽澜留在他这里的墨镜猫猫,上面有一段用咒术传送过来的文字。
【快来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