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种爱(1 / 1)病名为爱首页

何愈醉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再加上这儿离她家又远,苏微直接开口让何愈在自己家住一夜。反正上班地方也是同一个,明天过去还能一起。她说这话时,看着徐清让,似乎在等待他的答复。沉默片刻。徐清让微垂下颚:“麻烦了。”何愈走路一直晃晃悠悠,几次都差点摔倒了,小陈想过去扶,被徐清让不动声色的拦下了。他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小陈尴尬的收回手,他怎么觉得这人对他敌意很大。苏微的老公开车过来接她,就在夜市街外面。这个点几乎都是吃完宵夜回家的人。喝的七荤八素,还说着打肿脸充胖子的话。旁边的醉汉踉跄一下,撞过来,徐清让下意识的护住何愈。烟头烫在他的手背上,眉间沟壑微显。那人一直和他道歉,满身的酒味,说话时,吐出来的胃气也难闻至极。徐清让眸色沉的可怕,像是夜幕之下的深海,星星的光都无法投射进去一分一毫。他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明明一句话也没说,那醉汉却莫名觉得后背冒着冷汗。男人的眼神似乎带着足够将他凌迟的深邃。有风吹过,烧烤摊上的烟雾四起,呼吸有些不顺畅,徐清让强忍着难受,脱掉外套给何愈穿上。只是低头时,在她后颈停留了片刻。借着夜色,贪婪的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扶着她肩膀的手缓缓收紧,手背上的烫伤似乎被遗忘了。夜色中,人的内心被无限放大。他深知自己的占有欲有多强,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足够让他烦躁了,哪怕只是不经意的扫过。真想把她关起来,关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可是他知道,他不会那么做,永远都不会。那种感觉太痛苦了,他体会过一次,怎么舍得让何愈再去体会。目送何愈上车以后,徐清让转身也准备离开。小陈递了根烟过来:“抽吗?”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走了。小陈叼着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声笑笑:“很奇怪啊,你真的是何愈的男朋友吗?”徐清让停下脚步,仍旧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他的下半句。小陈和何愈一起工作了那么多年,早就对她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了。“这酒量得好吧,不然我怎么给他像挡酒这种英雄救美的机会,烟肯定得抽吧,别抽太多就行,对身体不好。”这是何愈当时的原话。不过刚才在苏微误会他们是情侣关系的时候,何愈喝的不省人事,没法开口,唯一清醒着的徐清让又态度不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对小陈来说,何愈就像是妹妹一样的存在。徐清让这种长的帅还有钱的富二代,一看就是情场老手了,他怕单身多年的何愈栽在他的坑里。他轻声调侃:“何愈之前说过,她找男朋友一定得找会抽烟喝酒的,你这两样都不沾,怎么看怎么不符合她的审美啊。”徐清让没说话,转身下了台阶。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小陈才摇头离开。这人一看就不靠谱,从刚才开始就一句话也不说,不光态度不好,还让一个女孩子给他挡酒。估计就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渣男典型。夜色更浓,徐清让从一家便利店出来。凌晨的郊区,冷风刮过干燥的树枝,发出窸窣的声音。没开灯的客厅,打火机被打燃的轻响声格外清晰。橘色的火光割破黑夜,男人一边咳一边抽着烟。呼吸开始变的急促,他从抽屉里拿出药,直接咬碎吞下去。因为忍耐手变的颤抖,来不及拧上盖子的药瓶摔在地上,白色的药丸掉了一地。黑暗从来就不会眷恋谁。他这种身处黑暗中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来眷恋呢。像是突然想通了一样,徐清让靠着沙发靠垫,抬手挡住眼睛,指间的烟缓慢燃烧着。手背上的纹身将他的目光分过去一部分。无边的夜晚,夜光纹身发着微弱的光。眼睫轻颤。他知道这个纹身不是给他的。嫉妒在心底生根,为什么何愈会喊他季渊,明明他才是被占据身体的那个人。烟灰掉落,他抬手抚过纹身,眼里带着极致的迷恋,仿佛这不止是一个纹身,而是他无数个夜里都会梦到的人。只有在那些旖旎又暧昧的梦境里,她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从身到心都属于他。不用担心她会爱上别人,更不用担心她会离开自己。-那天以后,何愈三不五时就会被苏微和刘姐问到季渊的消息。“下次聚会记得也把他给喊上。”刘姐摸了摸自己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听说怀孕期间多见见帅哥,孩子也能长的帅。”何愈滴完眼药水以后眨了眨,流出来的药水顺着脸颊滑落到她的嘴角。很苦。她抽了张纸巾擦嘴:“他真不是我男朋友。”何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解释了多少遍,他们就是不信。她最近都快被相亲烦死了,怎么可能还会傻到去和她爸的学生的双胞胎弟弟谈恋爱呢。这不是找死吗。等她爸知道了,估计下个月就会给他们找个宜嫁娶的日子。就算没有,他也能自己动手加一个上去。-临近春节,就算何愈再不想回家也不得不回去了。她简单收拾了下,想到这次回去肯定不会太容易被放出来,索性就多带了几件衣服。回去的路上顺道给她爸买了点补品,把她的工资全花完了。两袖空空一身轻。穷的一块钱都得掰开来用。她坐在的士上万千感慨,她几时像今天这样落魄过?再一想,她还真就一直这么落魄。什么时候找个兼职给小学生补补课算了。在她畅享未来的时候,的士司机回头看她:“姑娘,到了。”何愈回过神来,把钱给他,道过谢以后下车。听她妈昨天电话里的语气,她大姑今天应该也来了。一个还行,何愈勉强应付的了。小莲过来开门,她把箱子推进去,看到里面一双一双又一双的眼睛后。她沉默半晌,勉强挤出一个笑:“我突然想起所里还有点事。”才走了两步,何琛沉声喊道:“过来。”见逃不脱了,何愈认怂的回去。箱子放在一旁,她在一群长辈的注视下坐在沙发上。-两个小时以后,何愈才从那些谆谆善诱中逃脱。她趴在床上给白悠悠打电话:“你说当时不是有计划生育吗,怎么我奶奶还顶风作案生了那么多,要是我当时出生了,我一定大义灭亲举报她!”白悠悠还在片场,这会中场休息:“怎么,又劝你放弃考古换个工作顺便早点结婚?”何愈从床上坐起来,批评完她奶奶又开始批评她爸:“我爸一大学教授怎么思想就这么迂腐,我才多大啊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我不是独生女吗,终身不嫁留在家里给他们养老多好啊。而且考古怎么就不好了,挖土还能锻炼臂力,身体好!”“这也躲不过去,你忍忍,年一过你就自由了。”“你呢,今年过年还打算待在剧组?”白悠悠叹了口气:“有个电视台的晚会,反正是回不了家。”“行吧,到时候结束了姐姐请你吃海鲜大餐。”白悠悠诧异:“这么大方?”何愈本来花钱就大手大脚,再加上她最近贷款买了房,日子过的更凄惨了。她爸妈心疼她,说给她还房贷,何愈不愿意。她都开始工作赚钱了,不说现在还没能力养他们,甚至连生活都要花他们的钱,她可做不到。“我穷的就剩一张嘴了,请客是不可能请客了,只能靠讹周然的来过日子了。”白悠悠答应的爽快:“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