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内,夏衿坐在吧台上,眼神迷离。
桌上地上散落着空酒瓶,夏衿合上手机,将高脚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重新斟满酒,手指捏在杯柱上,晃动着杯中的酒。
邓苏酥那日跑出去,没有留下一个眼神。夏衿在家里等待着邓苏酥的音讯。
可等到凌晨,手机里没有任何邓苏酥的讯息。
她知道应该不是邓苏酥家里出了事,但还是担心,给邓瑾打了个电话,邓瑾说她们在一起。心才隐隐落下。
等了一天一夜,邓苏酥终于在今天深夜联系自己。她早就猜到只有松岁寒能让她如此乱心神。
她期待着邓苏酥能亲口说实话,但是没有。
如果不是自己没忍住问出来,邓苏酥恐怕永远都不想和她说吧。
在最慌张的时候,邓苏酥第一想到的是邓瑾,无可厚非。夏衿自知自己和邓苏酥的感情不能和亲姐姐比,但邓瑾能办到的事,她咬咬牙一样可以。
邓苏酥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甚至两天来没有发来一个字。她知道邓瑾能解决一切,但,这和邓苏酥告不告诉她是两码事。
夏衿看着杯中的酒,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她又将酒一饮而尽,低头看着杯中残留的一丝仅盖过杯底的酒。
夏衿突然觉得,自己和这口剩的酒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无是处,惹人厌烦。
夏衿怒火中烧,捏住杯沿,用力。
杯子在夏衿的手中破裂,夏衿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她将拳头慢慢收紧……
翌日一大早,邓苏酥准时起床,乖巧地给邓瑾和爸妈做好早饭,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门。
左手又多了一个餐盒。
邓苏酥开着自己的车到了松岁寒家楼下,司机和王琦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邓苏酥将自己的行李放到后备箱中,坐在车里等着松岁寒。
“小邓,松老师,没事吧?”司机通过后视镜,关切地问。
邓苏酥一时有些惊愕,她不知道司机为什么如此问,是谁走漏了风声吗?
“什么?”邓苏酥想听听司机接来怎么说。
“你没看微博吗?松老师……哎。”司机欲说还休。
邓苏酥直接掏出手机点开微博,看到了微博热搜的【爆】
标题是:松岁寒去医院堕胎,最终昏倒。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邓苏酥在心里暗骂。
也不知道松岁寒看没看到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她会不会不开心。
邓苏酥思忖片刻,还是给邓瑾发了个微信……
不多时,松岁寒拽着行李箱从单元门口出来,邓苏酥看到了赶紧下车。
她含笑走到松岁寒的旁边,想要接过她的行李箱。
松岁寒从善如流,大清早看到邓苏酥的笑容,的确是会让人不自觉地开心起来。
松岁寒坐进车里,看到旁边多出了一个餐盒,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她毫不客气的将餐盒放到自己腿上,打开盖子。
邓苏酥打开后备箱时,心念一动……
她回到车边,拉开车门,发现松岁寒正吃着自己为她准备的早饭,笑意马上就溢出了嘴角。
邓苏酥这次没有再扭捏,而是直接拉开车门,和松岁寒坐到了一排。
到机场下车的时候,松岁寒站在邓苏酥身边看着她拿行李,一瞬间,她觉得有些奇怪。
按理说,王琦应该是最先上车的那个,为什么她的行李箱却放侧立在角落里,而自己和邓苏酥的行李箱却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
很快,松岁寒晲了邓苏酥一眼,好笑地摇了摇头。
今天机场堵着自己的人倒是比平时汹涌了不少,松岁寒知道是因为那条微博热搜,可她毫不在意,在邓苏酥的保护下,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候机室。
全身是淤泥的人,再脏的水都不怕了。
邓苏酥护着松岁寒的路上,还在担心松岁寒的会不会被她们影响心情,可是当她看到松岁寒带着墨镜高傲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多虑了。
外人是伤不到松岁寒的。
那,自己算是外人吗?
邓苏酥敛了敛心神,奋力想将流言蜚语挡在松岁寒的外面。
三人到了候机室没多久,王琦手机响了,她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了二人接的电话。
不多时,王琦走到松岁寒身边,支吾着:“松老师,毛姐电话。”
松岁寒发出一声笑气音,避开了王琦的手,接过电话。
邓苏酥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一下。这个毛宇,监视的也太明显了,她完全可以给松岁寒打电话,结过非要折腾一下,让王琦难堪。
但,松岁寒的小动作,倒是让她很受用。
松岁寒接过电话,用惯用疏离且柔媚的声线:“毛姐,怎么了?”
毛宇在电话那头冷着脸:“小松,公司带你不薄吧。”
许是王琦将手机递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调大了音量,邓苏酥站在松岁寒身边,能清晰的听清毛宇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