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奥拉夫的雄心却不甘屈服,狂战士的意志非他人所能理解,他的血液非但没有变冷,反而因狂怒而沸腾起来。
他抖擞身体,撇开幽魂带来的疼痛,任凭怒意不断地堆积。怒吼着,像疯子一样挥舞着斧头。
他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疼痛,高唱着他为自己光荣战死的时刻提前谱写的歌谣。
歌词虽然简单,但其中的气势却和漫步冰原的吟游诗人们笔下的传奇相差无几。
守卫在娑娜身边,负责保护她的希丝莉亚,看到这一幕赞叹道;“他可真勇敢!”
“那是当然,”马修说,“一个一直追寻死亡的人,怎么会畏惧它。”
诺克萨斯的战士们,也被奥拉夫视死如归的万丈豪情所征服,他们齐声应和着奥拉夫的战歌,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英勇作战。
码头冬吻号的甲板上,原本已经死透了的那条海魁虫,又活了过来。
海魁虫的亡灵首而立。它身如巨轮,怒不可遏,鬼气森森的触手高举到半空,然后猛地砸在甲板上,发出雷公降世一般的声响。
冬吻号的龙骨穿出船体,断成了几截。原本因为瑟庄妮的禁令而选择呆在船上的弗雷尔卓德水手尖叫着落入水中,海水中伸出亡灵们枯槁的肢体,将他们全都拖进海底,无一幸免。
奥拉夫意识到他终于找到了完美的对手,以符合他对死亡的期待。狂战士的怒意再次暴涨起来。
他举起斧头,向对手致意。
“来吧美人儿!”他一声高喊,冲向了自己的末日。
他像个失心疯的木匠,兴高采烈地挥着斧子左砍右劈,完全不计后果。
虽然怪物的肢体如同雾气般有形无实,但在他的斧刃上附着的闪电和冰风招呼下,也如血肉一样皮开肉绽。
几条触手高高扬起,继而猛然拍下,却扑了个空。奥拉夫虽然壮实,但速度却毫不逊色。手脚不利索的战士在弗雷尔卓德可没法活下来。他就地一滚,反手劈出,一条触手被齐根斩断落在地上,然后消散无踪。
他的身上披着鲜血,仿佛一件艳红的寿衣。四周舞动的触手不停向他抽过来。一片混乱的景象里,他看见了海魁虫的脑袋。
它的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灵火。时间似乎停滞了一瞬,他们之间的某种联系被唤醒了。
这怪兽的灵魂认得他。
奥拉夫快乐地大笑。
“你见到干掉你的人了!联结我们的正是死亡!要是你杀了我,我们就可以在另一个世界永远战斗下去了!”奥拉夫大吼。
面对这样的强敌,永世相争的渴望为奥拉夫酸痛的肌肉又注入了力量。他奔向怪兽大张的嘴,不顾海魁虫的触手甩在他身上的剧痛——这比洛克法海岸的凛风更甚百倍。
他高高地跃起,斧头举过头顶。他的眼前便是光荣的死亡。
“来吧!”奥拉夫声如炸雷,利斧朝天,向他和他的敌人共同的命运致敬。“至死方休!”
一条触手凌空缠住他的大腿。奥拉夫被触手一甩,划出一道令人眩晕的弧线,直接被甩出了这座码头,飞向比尔吉沃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