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搞定之后,舒桐悠哉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又是风寒又是梦魇的,她这几日一直没睡好。
正想再去睡个回笼觉,舒桐才想起喝完药后自己都没吃蜜饯,怪不得咽口水时喉腔里都是涩涩的苦味。
舒桐望了眼空空如也的蜜饯,正想叫初静,又想到初静被自己派去带话去了。
身为王府嫡女,院子里的丫鬟自然众多,不过这几日舒桐想静一静,便叫众多丫鬟们休了假,只留了几个在厨院里打下手。
于是舒桐想了想,准备自己去厨院里拿,顺便把埋在后院玉兰树下的两罐桃花酿酒给挖出来,另寻地方藏起来。
这酿酒是舒桐去岁和爷爷一起酿的。
爷爷说酒越陈越香,舒桐便将两罐藏起来,一直舍不得喝。
上一世为了给蓝辰辞准备生辰礼物,舒桐还特意去挖的,结果两罐桃花酿酒不翼而飞,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拿走的。
刚好今天人少,适合她提前转移地点。
后院和厨院并排,都在舒桐闺房的后面。
刚要进后院,舒桐脚步一顿,内心咯噔一下。
因为她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白玉兰树下有月白色的衣角,位置就在她埋酿酒的地方。
一定是有人在那里,却不是自己院子里的人,王府的丫鬟穿的外衣颜色是浅绿色。
在淡淡地阳光下,月白色的衣角近似发光,这衣料应是极好,所以此人一定非寻常人。
舒桐从自己鬓上拔出蓝蝶簪,紧握在手里,她决定先过去看看是谁再说。
舒桐轻声地放缓脚步,每走一步,舒桐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一步,两步,三步……直到与衣角的位置差一步,便见一把银剑径直伸向她,剑刃只差一毫便刺入她腹部的位置。
“怦、怦、怦……”舒桐只觉天地之间都在充斥着她的心跳声。
舒桐刚要踏出一步的脚缩了回去,整个身子绷直地一动未动。
“谁?!”只听面前传来男子喑哑之声,让舒桐听后全身充满压迫之感。
舒桐咽了咽口水,“小女子乃舒家……”
一听到声音,男子瞳孔骤缩,着实错愕了几分,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不过一瞬,银剑已收回剑鞘中。
舒桐见眼前的剑已收回,绷紧的弦松了下来,随后继续往前走,看到树下靠着着一位陌生男子,手中握着剑柄,正要站起。
男子长发如墨散落在身后,只稍微用一条月白色的带条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松散的墨发斜搭在前额,带给人一种桀骜不羁的气息。
一张刻着特有纹路的月白色半脸面具下,眸子深邃得像暗夜里一片倾斜的海,薄唇微抿,唇色苍白,嘴角带着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