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皇帝首肯,四王子一脸跃跃欲试。
虽然事情还未明了,但他心中已经隐隐有所猜测,总觉得今天能看到一出大戏。
正当他准备开始时,公孙燕拍案而起,再也不顾忌皇帝的脸面了。
“荒唐,南疆的叛徒,那自然该由南疆王去处理,我们插手算什么?”
“四王子也是,本宫不追究你的身份真假,但也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一再逾越。”
公孙燕这会儿是真被气得不轻,连基本的假笑都不想维持了。
“母后这话言重了,现在非常时期,朕也不希望这朝堂里真藏有心思叵测之人。不过是做个测试,无则加勉罢了。”
祁南也开口,坚持自己的意见。
公孙燕不想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母子不合,便说道:“陛下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之事只能是个小插曲,不能耗费大家太多精力。”
“具体事宜我们还是问问四王子吧。”说着,公孙燕便看向四王子,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四王子,你说如何?”
“这事自然简单异常,不会耽……”四王子信誓旦旦地开口,结果话刚说到一半,便感觉胸口一阵刺痛,针扎似的疼。
他看着公孙燕,眼睛瞪得老大,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但身体原因却让他连喘气都困难。
太医连忙上前,给他吃镇痛药,但效果却不明显。
“怎么回事?”祁南有些急了,一是这事会耽误越千帆的身份揭露。
而且万一这南疆皇子在宫里出了问题,他也撇不清关系。
公孙燕也出声说了句:“刚刚不还要认亲找叛徒吗?这是怎么了?不会觉得收不了场,装病吧?”
她从表情到语气,都一副怀疑的模样。
祁南回头看了她一眼,警告的意味溢于言表。
公孙燕敛了敛表情,对着旁边的宫女附耳说了句,便再次回到位子上。
将在场众人的反应全部收于眼底,越千帆淡淡开口道:“不用担心,他不过是被王蛊压制,死不了。”
众人:“……”虽然这话符合这位一贯的风格,但人家到底还是一国王子,合适么?
四王子本人表示,没什么不合适的。并且用力点头证明越千帆所言不假。
这下,众人的目光成功从他身上挪开了。转头看向越千帆。
“王蛊真在此处?”
“我们中间真有叛徒?”
他们是不懂王蛊会不会受到距离影响什么的,但若对方不在场,四王子这事决计不会这么巧。
一行人这么想着,左右看了看,眼神登时有些怪异。
“这个我们稍后再谈,孤是想让诸位大人明白,王蛊可控万蛊。”
越千帆说着,廖太医也适时将自己那本关于蛊虫的书掏了出来,递给各位大臣传阅。
看完之后,就连丞相都不淡定了,道:“摄政王此话当真?”
他问道,之前觉得几人闹得太过儿戏,现在却也认真了起来。
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刚说完难民是因蛊而起,现在又出了可压制万蛊的王蛊,那岂不是说困扰他们的问题要解决了?
就是这事会不会太过巧合。
将这些疑惑压在心底,丞相决定等此事安定之后,一定要彻查真相。
对于他的疑问,越千帆斩钉截铁道:“自然是真。”
这时,祁南也开口了。
“摄政王何必自导自演装神弄鬼,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了,拿黎明百姓开玩笑属实不必。”
“哦?看来陛下有其他见解?”越千帆等着他的后话。
祁南:“哼,从难民到王蛊,这一切都是你自说自话,真相如何其他人并不知晓。”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所言全部为真,那摄政王又是如何得知?纵观以往,朕有理由怀疑你才是主谋,自导自演这一切不过另有图谋。”
知道了难民的解决之法后,祁南大概觉得这事已经成了,对上越千帆也是硬气了起来。
越千帆等他说完,笑道:“先帝托我教导陛下,现在陛下有如此大的认知偏差,是孤的失职。”
“那孤就当众替陛下解答疑惑吧。”
说着,他拍了三下掌心,早已在外等着的人得到信号,很快便带进来了一个人。
公孙正!
看到他之后,所有人都呆了呆。其他人只觉得好些年没见过他,不知道越千帆此时把人带来来的用意。
可对于四王子和公孙燕来说,这绝对是个重磅消息。
前者起初还没在意,毕竟他自己这会儿都疼的要死不活的。
但当他听到后面的对话,再看到公孙正的面容时,惊得他连身上的疼度都忘了。
视线在公孙正和公孙燕身上艰难地移动,瞬间恍然。
至于后者,从公孙正一露面,眸中就写满了拒绝。
“很惊讶吗?我的乖女儿。”
看模样,他很明显是吃了些苦的,身形肉眼可见的消瘦,精神也算不得好。
但进门之后,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特别是跟公孙燕说话的时候。
“爹?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看到公孙正,公孙燕懵了一下,随后很快丢出关怀三连。
“这个问题太后应该再清楚不过。”打过招呼之后,公孙正就变了称呼,阴阳怪气了起来。
随后他便看向越千帆,道:“现在是用的上表舅了吗?我的好外甥。”
这确实是个挺久远的称呼,诸多大臣都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同时也佩服他的勇气。
同样是挑衅,但众大臣们和越千帆所看到的完全就是两个意思。
“刚刚那话,送给表舅好像也完全适合。”没有拒绝他的称谓,越千帆笑得意味深长。
虽然这几人就这么当众攀上了亲,但空气里的硝烟味却掩盖不住。
“四王子,借滴血你应该不会介意吧?”越千帆说着,已经示意廖太医上前去取血了。
四王子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他知道自己现在还没被送走,大概也是因为还有这点价值。
一盆清水,一滴血,众人似乎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滴血认清——那另一个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