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失忆终章(2 / 2)逼婚白月光后恢复记忆了(穿书)首页

“陈哥?”白怜叫了声陈月白,随即转身朝贺知露出个笑,便大步追去。

……

秋雨又下大了,除了没有雷鸣闪电外变得和真正的夏雨一般。

大雨和夜色笼罩了一切。

盛星筵在古镇偏僻角落的大树下找到了贺知,青年浑身湿透、黑发凌乱地贴在额上,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浑身狼狈地坐在树下,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幕。

盛星筵撑着伞走近时才发现,青年浑身泥泞,望着天幕的眼神几近空洞。不知怎地他心脏猛地一疼,连忙上前把伞撑在贺知头上,道:“那什么,贺知,你还好吧?”

半晌,贺知动作迟缓地看向对方,空洞的眼神渐渐被极致的平静填满;“多谢。我还好。”

“你别担心,我哥一定会想办法的。”盛星筵似乎是第一次做安慰人的事情,此时说了这句后睁大眼睛嘴巴张张合合再也说不出别的。

贺知看着少年惨然一笑,却认认真真道:“多谢你信我,也多谢你来找我。”

贺知面上满是狼狈的雨,盛星筵却偏偏被那刻进孤寂的笑晃了神,雨声中,他仿佛听到自己心脏多跳了那么一下,这种感觉如此陌生,他睁大了眼睛。

贺知静静看向对方,突然道:“盛星筵,你的车最近用么?”

盛星筵愣了下,道:“不用啊。”他腿“断”着,他哥肯定会把他送回鲸海,不会让他碰车的。

“能借我用下么?”

盛星筵一怔:“你用车做什么?”

贺知声音平静到极致:“回鲸海收拾行礼,我该离开一个地方了。这里的事情,帮我跟你哥和方导说声对不起。回鲸海处理完事情我会亲自向他们道歉,造成的损失我也会承担。”他现在在这里呆着方导也没办法拍戏。顿了下,他面上甚至沁出个笑,道:“不用担心,我会回酒店洗个热水澡,换件干净衣服再回去的。”

盛星筵下意识觉得面前面色平静的青年不太对劲,但还是点了头——他实在不忍心在这个夜晚拒绝青年。

……

“真的不用我找个司机送你吗?”盛星筵敲敲车窗道。

“不用,你放心。”贺知静静看向车窗外的雨幕,既像在对盛星筵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有些事情,必须要结束了。”

于是盛星筵再也找不到理由去阻止他,便看着那辆车渐渐消失在雨幕里。

……

鲸海某十字路口。

与一辆酒驾违章的车辆相撞时,疼痛侵袭了贺知全身。

鲜红的血从额角缓缓流下,贺知快要涣散的瞳孔里却有明亮的光芒——他终于,想起他真正的家人,也想起他真正的家乡。

陷入沉睡前,贺知仿佛看到了家人温暖的脸,他嘴角浮出个近乎温暖的笑,下意识喃喃道:“爸、妈、嘉嘉……”

……

第二天。古镇某咖啡馆。

“陈先生,你可能对贺先生试角这件事有些误会,”盛计轻轻点点桌面,对满面冷意的男人道:“你和贺先生之间和我无关,但我必须跟你澄清一件事情。我弟弟任性毁了约,我想把损失降到最低,就找了贺先生帮忙。当然,那天你也看到了,贺先生资质很好,除了这个角色外盛世确实有签他的打算。除此之前,我和贺先生再无其他。”

“陈月白,你信不信贺先生是你的事,我只澄清我该澄清的事。当然,信不信由你。”不愉快的交谈最后,盛计挑了眉道。

陈月白紧紧抿着唇,大步走出咖啡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过,他的心里到处塞满了青年的影子:情动时的、做饭时微笑时的、像只猫一样蜷在他怀里睡觉时的、眼里满是爱意地看着他时的……

他面无表情,垂在身下的手却紧紧握成拳,指甲刺透手心。

陈月白闭了闭眼——他终于不得不承认,那个他以前根本没在意过的、只相处了段时间就再也放不掉手的青年在他心里扎了根……

陈月白漫无目的地走着,经过僻静无人的杂物间时,里面隐隐传出对话,他本无意听别人的墙角,听到一些字句时却忍不住停了步子。

“黄哥,我已经照你说得那样做了,贺知他根本不可能有翻身的一天了,您允诺我的……”陈月白眉头一皱,他记得这个贪婪的声音,这是直播那天信誓旦旦说贺知找他拍照的狗仔……

“这些你拿着!以后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陈月白狠狠皱了眉——这是、白怜助理黄青的声音……

他重重踹开了大门,黄青和狗仔闻声吓了一跳,猛地摔在地上。

逆着的光里,陈月白此时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怎么回事?”

黄青对上陈月白利刃似的眼、听到那平静到极致的问句,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手机声突然响起来,陈月白拿出手机正要不耐地挂断电话,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却睁大了眼睛,他按了接听键,正要说什么便听到手机对面传来陌生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月亮先生吗?贺知先生出了车祸现在正在鲸海市中心医院抢救,我们拨打了他其他家人的电话都没打通,您的名字前加了“a”被放在第一位,如果您是贺先生的家人,请尽快来这边一趟吧,如果不是您能联系到贺先生的家人吗?”

“啪”地一声,手机掉在地上,陈月白的心终于被疼痛和恐慌撕扯。

……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医生交谈过后陈月白大步来到某个房间,他猛地推开房门。

天气已经放晴了。青年穿着病号服,额上缠着厚重的纱布,正半坐起来看向窗外,清瘦的身影整个被浸在光里,仿佛下一秒就要消失。

陈月白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走近几步才发现,青年一只手放在棉被上,手背连接着输液管,他正对着清透的光看自己白皙而根骨分明的另一只手。

“阿、知……”陈月白突然油然而生出一种自己仿佛要失去什么的恐慌感,他朝青年伸出手。

青年听到动静动作一顿,随即转过身。

“啪”

贺知干脆利落地打开陈月白伸向他的手,精致的眼眸里是耀眼的亮光和冷漠,他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面上浮出个冰冷的笑,他挑了眉,一字一顿道:“别这么叫我,我和你很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