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哥哥不仅没睡着,还对我起了戒心。”他咬紧牙关,不甘地闭上眼睛,心中想道,“不过没关系,作为一个猎人,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再多等一小会儿又有什么难的呢?”
当时针指向凌晨一点半时,季凡笙的呼吸终于节奏平稳下来。
陆易阳这才重新睁开眼,愉悦地伸出手,揽住季凡笙的腰,将人轻轻地带回床中央。
“今夜,哥哥就做我的礼物吧。”
陆易阳目光黏腻地看向季凡笙,他的手温柔地抚摸过季凡笙的脸颊,顺着对方脖颈的肌肤,一路来到那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手下的触感极佳,陆易阳兴奋地舔了舔唇,仿佛想要将季凡笙吞吃入腹。
但最终,他只是略遗憾地收了手,并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人啊,不能太贪心。
多少人功败垂成,陆易阳可不想像他们一样。
还有最后两三个月。
过了这个阶段,哥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再也逃不开了。
他必须忍下去。
……
第二天早上。
季凡笙又做噩梦了。
梦里,他独自一人在森林中迷了路,一条巨蛇出现在他面前,对他“嘶嘶”吐着信子,还口出人言,亲昵地喊他哥哥。
那语调神情和陆易阳如出一辙。
场面极其诡异,季凡笙下意识想逃跑,但却被蛇紧紧缠住,根本动弹不得。
他急得冷汗都冒出来了,那蛇却悠闲地用头蹭了蹭他,慢悠悠地将信子伸进了他的嘴里。
——季凡笙从没做过这么恶心的、令人窒息的梦。
他惊醒时,发现自己头埋在枕头里,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梦里呼吸困难的感觉原来是来自于枕头,这让季凡笙松了一口气,但他刚把枕头移开,就察觉到自己的腰间缠着一条胳膊。
陆易阳睡相很差。他把季凡笙当成了抱枕,手上搂着不够,腿还搭在季凡笙身上,像是个八爪鱼。
季凡笙做了这个噩梦,可以说完全是陆易阳害的。
但季凡笙只小心翼翼地把弟弟胳膊腿挪了开,并没有责怪对方。
他甚至没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扰到阳阳的美梦。
不过,陆易阳也不是睡着了就毫无知觉的人。
挪动的过程中,他不可避免地醒了过来。
初醒时,陆易阳意识还未完全回笼。
看到季凡笙要下床,他揉揉自己惺忪地睡眼,本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挽留季凡笙:“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季凡笙回过头,动作却微微一顿。
足足过了三秒钟。
久到陆易阳一脸懵地歪头看他,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季凡笙才终于开口。
他说:“阳阳,你动作幅度那么大,居然一点都不疼吗?”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季凡笙的床头前,一朵娇嫩的白花慵懒地舒展,以崭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
人间是那么的温暖,但陆易阳却感觉不到了。
这一刻,他彻底从睡梦中苏醒,心像是浸入了冰冷的湖底,瞬间凉透了——
糟糕!他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