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励面沉如水,眼瞳如墨,瞳孔深处冷光一闪而逝。
周行云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心里发颤。
手机里的人还在说话,周行云有点左右为难。
时励哼了一声,道:“有事就说,别耽误我时间。”
周行云打了个冷战,硬着头皮道:“那个,饭局上出了点事。有个人喝多了……把……把替您参加饭局的时部长给扑倒在地上了……还,还死死的抱住不放,场面闹得十分难看。
因为那个人身份有些特殊,参加饭局的人也不敢强来,那个人说来吃饭的都是各方的领头人,只有我们公司就派了个业务经理和公关部长,明显是看不起他们,一定要见……见到我们最大的领头人才肯松手放人。“”
时励哦了一声,挑眉道:“那么多人,制服不了一个醉鬼?还要我去救场?!”
周行云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看着时励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就要发动车子走人,周行云头脑一热就伸手拦在了车前,不敢再有任何隐瞒,不管不顾地把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那个人一手扯着时部长衬衣衣襟,一手提着她的裙子拉链……要是强行分开,时部长的衬衣和裙子肯定也会被扯坏……
时部长是咱们时氏的人,她在这样的场合要是出了这种大丑,时氏脸上也不会有光……
所以大家都不敢动。”
这种事情的确很棘手。
一个是听不进去任何人劝的醉鬼,一个是衣服裙子都被人扯住了的女人,牵一发动全身,搞不好就弄成了大丑闻。
谁也不敢作主,甚至还自发的疏散了附近包间的客人,生怕这事闹出去,影响了时氏和那人的声誉。
打电话给周行云正是陪着时薇然去饭局上的业务部经理。
“时总……要不,您还是去一下?”周行云大着胆子说出了他的想法。
时励坐在车上,纹丝不动。
他定定地看着周行云,隔着车窗玻璃,那目光依旧像是两道得剑一样直插过来,刺得周行云心惊胆战。
“酒鬼闹事,是因为手脚有力,让他手脚无力,他能扯坏什么东西?在现场的所有男人,都是软脚鸡不成?如果是……我过去一趟也无妨,但是我的方式会比较粗暴血腥……”时励道。
周行云拦着车的手迅速地一收。
黑色车几乎片刻都没有停顿就开走了。
周行云站在原地,脸色难看得像个死人一样,灰青灰青的。
“听到时总的话了么?上去卸了那人手上的力,把时部长解救出来。哦,告诉时部长,时氏的颜面不容有失!”周行云对着手机一字一顿地道。
业务经理连忙说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周行云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又掐熄了。看着华灯初上的城市,他慢慢地眯了一下眼睛。
“在时总眼里,没有男人女人,礼义廉耻之分,只有他想保的人,和不想保的人。他想保的人,皱下眉头都能引来他震怒;他不想保的人,自绝于他眼前他可能还会嫌你血臭。
这个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矛盾而绝然的人呢?或许,这就是他能一直成功的原因?因为没有任何外物能乱他心,影响他的决断力。”
他也希望,永远不会有人影响到英明神武的时励,他想让时励永远呆在神座上,接受众人的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