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
随着这一声喊, 只见殷辰的身影快速出现在鳄鱼嘴边,他一手拽出鳄鱼嘴里的颜菲, 而后抱着徒弟来了个后空翻,师徒俩一个千斤坠狠狠砸在鳄鱼那大张的嘴巴上。
砰地一声, 鳄鱼的嘴巴闭合,它的眼中也随之暗澹。
不是颜菲师徒真有那么大的力度能把鳄鱼砸死,而是兽骨顺着上颚扎入脑中,再高级的异兽也没命活了。
站定身形后,殷辰先看了看怀里的徒弟,见小丫头既没受惊也没受伤,这才放心的看向时凡, 结果郁闷的发现, 时凡还在那捅刀呢……
“时凡,松手!”妈蛋,别扎了!
直到被殷辰夺走了匕首,满脸是血的时凡才恍然发现他们安全了, 他率先看向鳄鱼头处, 看到师姐平安无恙,他好似卸掉了心中最重的那块石头,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而在跪下的瞬间以是泪流满面。
见时凡跪在那以手掩面哭的心酸,颜菲有些犹豫,她觉得应该让他自己哭一会儿, 可见时凡满身满脸都是血,自己跪在那哭,怎么瞅都有点惨。
下意识的,她将求助的眼神投向师父,而后无语的发现,她那没心没肺的师父压根没瞅时凡一眼,正拿着匕首在那剥鳄鱼皮呢。
这条鳄鱼能有六七米长,算得上是鳄鱼中体长最小的,不是殷辰弄不来大的,而是怕鳄鱼太大级别太高,颜菲二人再有什么危险。
细看了一下鳄鱼的伤处,他郁闷的心情开始好转,因为时凡是在一个地方捅的刀,那伤口加起来也没有半米长,剩下的皮子还是能做很多包包的。
心情大好之下,这位拿着匕首开始剥皮,等他这边快剥完了,那边时凡也哭完了。
“小凡,喝点水洗把脸吧。”说着,颜菲忙递过去早已准备好的水壶。
时凡毕竟是个大小伙子,刚才哭的时候没管那个,如今哭完了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受惊的师姐都没哭,他哭个什么劲儿?没敢多看颜菲,他接过水壶往脸上撩了两把水,而后用袖子随意抹了两把,觉得自己能见人了,才抬头道:“师姐你没事吧?”
被鳄鱼咬在嘴里,师姐一定吓坏了。
想到刚刚那个场面,他不由仔细打量颜菲周身,这孩子没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他师姐哪受伤了,受伤好赶紧上药,鳄鱼嘴里的牙可不是开玩笑的,结果把颜菲全身打量了个遍,也没看到半个伤口。
时凡从来都不笨,若是笨也不可能十一岁就突破四层经脉,按照正常推理,师姐落入鳄鱼口,就算性命保住了,身上多多少少也得受点伤,衣服也得破点口,怎么都不可能什么都没有?
这么一想,他又把眼神落到老师手里的匕首上,他清楚的记得这匕首是他在地上随手抓起来的,可能把鳄鱼皮当纸削的,又怎么会是随随便便就能捡到的?
更大的疑惑还是这鳄鱼本身,鳄鱼不是蜥蜴,长得再相似也不是一个种类,它不在水边待着,怎么会千里迢迢往山坡上跑?
越想越觉得怪异,他见殷辰把鳄鱼皮剥的差不多了,忙上前帮着把那剥下来的皮从尾部往上卷,卷到鳄鱼的脖颈处,他顺手扒了下鳄鱼嘴,果然不出所料的发现,嘴里没牙!
时凡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一方面,他不相信平日里对他那么好的老师师姐,费这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逗他玩,可他真不懂,老师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能是为了锻炼他看他有没有勇气?
尽管给老师找了诸多的借口,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有些难受,特别想到师姐被鳄鱼叼到嘴里时,自己的焦急恐惧与自责,他竟隐隐生出一种想哭的感觉。
吸了吸鼻子,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刚才的影响,否则以前遭受过那么多恶意嘲讽伤害都没有哭,这么点事他怎么会哭?
时凡自认动作隐秘,实不知他的举动殷辰都看在眼里,不过殷辰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他自认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相信随便换个老师都不可能像自己这般费尽心思劳心劳力,先不说结果会如何,最起码过程中这小子半根汗毛都没少,若是这样都能让对方心存不满,只能说这小子心胸狭窄不可教。
因着这种想法,殷辰同志完全没理会时凡那点小情绪,剥好了鳄鱼皮绑好后拎在手里,他对颜菲两人道:“时间不早了,你们俩又受了惊吓,早点回去休息。”
“好。”口里应着,颜菲捡起拆好的四个爪子,别误会,她不是惦着回去当熊掌吃,她是惦着上面的爪尖,别看她的武器是八级异兽的尾巴,可对大多数人来说,六级异兽的爪子就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