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既然你有情,我有义,不如我们结拜为兄弟,以后你就是我大兄。”
张慎单膝跪地,一脸诚恳的说道:“大兄在上,请受小——”
苏瑾面如寒霜,扬起手来,那叫一个快狠准。
噗——
张慎感觉半边脸都麻了,左边脸的掌印还没消,右边脸上,又多了一个五姑娘。
“再多说一句,杀了你!”
感受着苏谨手上传来的力道,她这伤应该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毕竟是个高手,真要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张慎,不会比杀只鸡难。
苏谨在他心中已经留下强大的、剽悍的固有形象,而且张慎对于感情方面,偏偏又是个木鱼脑袋,他实在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加上张慎前世又是个外科医生,眼中只有病人,没有太多性别考虑。
此时心里还在疑惑,莫非是苏谨不想当大哥?
那我来当大哥,你当小弟如何?
不过看着苏谨那张阴沉的脸,这句话张慎始终没胆子说出口。
休息了一夜,两人都已经恢复了几分元气,是时候寻找出路了。
两人沿着绵曼河一路往东走,一路无话。
逐水而居是刻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本能行为。
所有文明的诞生都离不开水源,顺着河流走,总会找到人家的。
果然,没到正午,张慎便发现了前方的袅袅炊烟,看样子像是一个村落。
但所谓望山跑死马,两人足足又走了一个小时,才走到了那个村落。
有外人进村,在交通不发达的古代,可是一件大事。
张慎和苏谨被拦着没让进村,说是要等亭长过来。
不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面色黝黑的小老头,光着脚丫子,穿着单汗衫,身形矫健的走了过来。
“老汉名叫刘青松,是本地亭长,不知二位有何贵干。”
汉朝十亭设一乡,这亭长,差不多相当于后世的村长。
这年头,即便是村长,依旧要下地劳作,看他满身泥泞的样子,估摸着是刚从地里过来。
张慎向来对劳动人民,都会报以最大的善意。
微微一笑,说道:“我乃中山人张慎,与大……夫人回家省亲途中,遭遇山贼劫掠,仆从马匹全失,不知能否在贵村歇息几日?”
苏谨听到张慎称她为夫人,俏脸一红,本想反驳,但想到现在的处境,也由得张慎去了。
而刘亭长则是面色有些古怪。
大……夫人?
莫非他还有二夫人?
刘亭长看着张慎年纪不大,又一副虚弱的样子,心中不免叹息了一声。
这年轻人不懂节制,到老了可就有苦头吃啰。
张慎见刘亭长正在犹豫,以为他是在担心他们会白吃白住,便想拿出钱财相与。
但张慎平时的钱袋子都是放在风虎那的,他这次又是单刀赴会前去黑山寨,身上竟是一枚铜钱都没有。
只能尴尬的说道:“张某突遭贼人,钱财均已遗失,不过亭长无需担心,张某颇有几分家资,待脱困后,定有重谢。”
刘亭长回过神来,却是爽朗一笑:“小郎君不必如此,相逢即是缘,若是不嫌弃寒舍简陋,可在老汉家中暂住。”
“谢亭长收留之恩。”张慎道了声谢,却更显得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