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沉。
御书房灯火通明,眉眼清俊的男人批阅着奏折,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手腕瘦削,紫色的经脉看得清楚,笔迹苍劲有力而清隽。
云软软在一旁研磨,天气寒凉,胭脂红的锦服,绣着繁复的花纹,衬得那张面容愈发完美。
赏心悦目,又有说不出的和谐美好。
自那一日起,姜然日日将云软软召入陪伴,皇宫内外皆传向来清心寡欲的新帝有了偏宠。
足足半月,姜然频繁出入这间恢弘大气的宫殿,但两人一言不发却是常见的情形。
从早到晚的奏折,姜然一度怀疑奏折永远批不完,然而每每夜幕西沉,姜然便让云软软回去。
研墨也就结束。
虽然这也不见得是好差事,可自然比那批不完的奏折要好。
想到这,云软软放下墨块,揉了揉胳膊,有些同情地看了看一旁面色平静,飞快翻阅奏折的男人。
新登基不过一年,先帝时的一些问题还未解决,新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门外装放着小车,堆积着折子。
堪比学生时代。云软软在心里做了判断,心中不由嘀咕,怎么还不放人。
“手酸了?”清清淡淡的声音,好听又带着天性使然的冷淡。
“有些。”云软软笑了笑,“不过殿下自然是比妾身更累的。”
此话不假,研墨不断,也是因为书写不断,居然姜然的效率极高,但耐不住奏折的数量之多。
姜然听罢,放下了笔,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两个字:“揉揉。”
瞬间石化。
“好。”云软软强行按捺住自己的紧张,一步步向前。
一双芊芊玉手搭在墨色的龙袍,舒服的面料,甚至透着热度。
云软软为了更好照顾母亲,学习了按摩,用来阻止肌肉萎缩,长达三年的照顾,自然是精通的。
调整好状态,云软软轻轻按压,推拿:“力度可以吗?”
“甚好。”
暗暗松了口气,云软软认认真真按摩了起来,忽略了因为触摸而身体微僵的姜然。
半个时辰后,姜然示意停下,理了理衣服,破天荒问说了一句:“学过?”
“原先母亲身体不适,妾身便向府里的大夫请教了一些按摩手法。”云软软低下了头,这也不算说谎吧……
“很舒服。”姜然点了点头,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