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衫当然没疯,她的所作所为都经过了最缜密的推算。
她原本的屋子变了个大模样,从外面看依旧是那个普普通通的竹楼,内部的空间却拓宽了数十倍。
原本就显得空荡荡的房间此时更是空的吓人,只不过此时重重人影填满了房间,丝竹阵阵,人影重重,欢声笑语阵阵回荡,被屋外的隔音法阵阻挡。
景月衫端坐在一群乐修舞修中间,任由容色倾城的俊男靓女将她重重包围,她神色怡然,嘴角勾起,看起来好似个沉溺声色的纨绔子弟。
靡靡之音接连不绝,景月衫沉浸在视觉听觉双重享受中,体内经脉的阻塞随着歌舞节奏缓缓疏通,丹田内的阵痛也在缓缓抚平。
过了许久,她长舒一口气,朝面前正对着她弹奏月琴的清俊男子道,“道友功力了得,今日暂且就到这里,多谢。”
那男子剑眉星眸容色秀丽,神情却颇为诺诺,面上带着一丝惶恐,起身行礼。
“当不起真人称赞,某等先退下了,真人若有需要,可再召唤某等。”他们在修真界本是地位极低的伶人,只不过对歌舞之道有些研究罢了,却得到景月衫的盛情相待,并以道友相称,着实令他们诚惶诚恐。
景月衫神情温和,递给为首的男子一袋灵石,“这是这段时日的报酬,道友收好。”
众人如潮水般退下,诺大的房间中顿时只余景月衫一人。
风从远处的窗户吹了进来,层层窗幔在空中肆意飘荡,将景月衫的身影遮挡的隐隐绰绰。
她挥了挥手,撤去房内的空间扩展阵法,原本空荡的大殿瞬间又变回了一开始的小房间。
景月衫闭眼调息了一会,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些乐修舞修的功力了得,经过这段时日的疗养,可算是把她经脉内混乱的灵气走向给理顺了,原本难愈的旧疴也有好转的趋势。
景月衫领了百万灵石和物资,借助聚灵阵的帮助成功打开了之前闭锁的藏宝小空间,里面果真有无数奇珍异宝,然而却都对她的伤势无效。
任是再珍贵的灵丹妙药,也无法对她体内冗杂的灵气走向改善半分,景月衫就猜到,要治愈旧伤在于修复心境。
即使换了个灵魂,身体因原本心境崩溃而残留的沉疴也不是那么好去除的。景月衫之前修行太过紧绷,心境未得一刻放松,由此引发神魂的崩溃,带动着身体也险些崩溃,她思索许久,想到了放松身心尽情娱乐来治愈旧伤这个法子。
在归元宗内也没有别的娱乐了,大家都埋头苦修一心向道,沉迷享乐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很多刺激感官愉悦得消遣都在暗地里悄悄进行,景月衫一时半会也找不到门路,就选择了最大众化的歌舞。
然而这个修仙界实在是太保守了,好端端的乐修舞修竟被当成歌姬舞姬,被打入了下九流。
这他妈就离谱,道法三千各有不同,不管以何入道,只要不危及他人都值得尊重。
景月衫万万想不到修仙界也那么迂腐,也管不得旁人怎么看她沉溺歌舞这件事了,生死大劫在前,修复旧伤才是头等大事。
调息片刻,她垂下眼眸暗暗思索,她是在一次秘境探险中与女主起了争执,由此中招身陨,那么避开这场秘境探险如何?
正当她思索着以后的规划时,腰间的玉牌忽然闪现出莹莹玉光。
景月衫拿出玉牌,手指轻点,一道柔媚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吾儿速来,娘亲在等你。”
这赫然是景月衫的亲生母亲,望辰峰峰主景乐章。
景月衫楞了一下,这段时日她一直没见过景月衫的父母,记忆中他们的关系也并不是非常亲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总会有那么一遭的,景月衫定了定心神,深呼一口气往山巅走去。
望辰峰峰主,自是住在望辰峰的山巅,底下的弟子依照与峰主的亲密度住处依次往下排。
景月衫这个亲生女儿却住在了半山腰,与许多普通弟子为邻,甚至不如有些亲传弟子离景乐章近。
母女关系可见一般。
景乐章的住处位于望辰峰的山巅,外面看着不过一座平平无奇的篱笆小院,然而一走进那道院子,眼前的场景却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