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将纸条悄悄折了一个角。
“啪。”
贴在崔辞的后背上。
崔辞有些艰难地背过手,够了一下背后的纸条。
在肩膀耸动的瞬间,纸条突然中间鼓起,飞快地弹了出去,又老实回到谢执手里。
崔辞试图转身,可是位置太过狭窄。
他笨拙地把桌子前端顶起来一小截。
谢执把纸折成了飞机,对准他的后脑,自动配音“biu~”,又故意欺负似的来了一下。
正好啄着太阳穴。
在下课铃响的那刻,谢执脚上用了力,一脚将崔辞翘起的椅子踹翻。
“砰!”
崔辞刚看完纸条,顿时摔了个狗吃屎。
然后谢执也不知道是戳中哪根不大对劲的神经,紧接着就开始笑,肩胛骨簌簌打着颤,唇色似乎愈加泛红如血。
“不好意思。”谢执自顾自地快笑岔气了,弯弯眼睛,笑嘻嘻地朝他伸手,“你撅着屁股我不小心踢到了。来我扶你起来,亲爱的崔辞同学。”
谢执懒恹恹地站起身,因为个子高而带着压迫感。漆黑的长发也微微垂下来,衬得唇红齿白。
崔辞脸更黑了,迅速将谢执的手打开。
他爬起身,几分钟后拽住要走的谢执:“站住!”
“……”
“我哥体育生,他现在已经分化成SS级Alpha了,以前参加过国外的散打比赛。他这个月末回来,也参赛,到时候你俩比一场。输了就学校操场果奔。比?”
谢执哂笑着回:“诶?我好怕啊。来啊,搞死我。”
-
坐回座位的时候,谢执难得看到他萎了一节课的新同桌站起身了。
这位新同桌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刚才谢执都快跟人打起来了,他都没什么反应。
新同学的脸上还带点小奶膘,站起来时却是劲瘦而颀高,青涩却挺直的肩膀被白衬衫勾勒着,很有少年人抽枝拔节的感觉。
然后,自然地从桌肚掏出个空掉的棉花糖塑料袋,再慢吞吞走到教室后座的垃圾桶旁。
将它扔掉。
谢执现在差不多被一圈小甜O围着,就这个还算是个未分化的Beta。
“季微星。”谢执叫住他,托着下巴,散漫地问:“什么时候偷偷吃掉的?我怎么没看到?”
“……”
季微星顿了顿,似乎不在一个频道上,慢半拍地在桌肚掏了掏,抓了袋其他口味的棉花糖出来。
是谢执没见过的牌子,标签的地方写的像是法语。
“给你。”棉花糖被放在谢执桌上,又随便往里推了推。
谢执没动。
季微星就将那包棉花糖拽回去,将包装皮撕了个口子,再放回桌子上。
全程,脑门都搭在课桌上,压根就没抬过,撕包装袋跟在梦游似的。
“不吃。难吃。你这怎么搞的。”谢执懒懒地勾了勾唇,扬着尾音说,“我像是收保护费的啊?”
“困。”季微星似乎很疲惫,又开始往桌子上趴。
草。居然是正太音。
谢执挺无聊想烦烦他,但是在睡觉就算了。
没一会他就发现,季微星嘴上说着困,实际上额头抵着课本,正悄悄躲在桌肚底下偷吃奶油蛋糕。
嘴巴鼓鼓囊囊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奶油打发很细腻,铺了层水果和抹茶沫,虽然标签牌子被吃掉了半个,但是仅凭小半也能知道是高端定制蛋糕,小几k一个。
呼哧呼哧就被吸溜进肚子里。
怎么这么能吃啊。
谢执:“这就是你说的困?”
“还饿。胃抽抽。”
也不知道季微星是什么时候摸了副黑银色的细框眼镜戴着,头发显得软乎乎的。
好想像揉狗一样揉他的头,最好揉得乱糟糟的像狗窝。然后再捣乱成功,恣意地笑他。
谢执忽然想起什么,低下头搜崔辞哥哥的名字。
还真在网上搜到了,是个SS级Alpha,以前拿过一届国内散打冠军,在国外也赢过很多Alpha散打比赛金奖。
SS级。
谢执眯了眯眼睛。
也不知道自己会分化成什么等级的Alpha?
家里那个混蛋是SS级Alpha,一步步来,先把这个小的双S制服。
然后,谢执听到身边的议论。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椰奶味啊?好好闻,像是煮沸的小奶锅,甜甜的。”
“有谁在喝椰奶吗?”
“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是信息素的味道……”
“怎么可能?好像没有谁有发情症状吧?!”
……
渐渐地,周围有不少同学都在七嘴八舌谈论着。
谢执吸吸鼻翼,什么也闻不到。
没分化所以闻不到,那这椰奶味应该就是谁的信息素了。实锤。
“季微星。”他推推同桌,“你猜是哪个小甜O发情了?连信息素都收不住?”
“……好像是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