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没有一日放松过体能训练，降谷零对自己的体力还是很有自信的，然而这份自信，在不停歇的换了几个小时的衣服以后宣告破裂，逛街这件事简直比高强度的锻炼还来得消耗体力，当一个莫得感情的衣架子，比卧底黑衣组织还要让人心累。

女人逛街时的精力，和装甜点的第二个胃一样的薛定谔，就像是能暴力徒手拆快递的姑娘可能拧不开瓶盖一样。

无论这位女性的年纪在什么阶段，陪她一起逛街都是件让人头疼的事情。降谷零深刻的理解了这一点。

包装好的袋子越积越多，销售人员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试了多少套衣服的降谷零终于忍不住为自己争取利益：“我觉得已经够多了。”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拎回去，只能让店家进行邮寄。

不满足于只坐着让店员搭配，已经自己上手挑选衣物配饰的鸢初一手一条领带，闻言看向降谷零，表示完全不能认同他的话：“衣服的配饰还没挑完，何况……”换装游戏这事有点上头。

鸢初轻咳一声，让自己至少显得比较正经，说出口的话全是恶趣味的坏心思：“还没有选贴身衣物呢~”

鸢初：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降谷零：“只有这个绝对不行。”现在这个程度店员还会觉得是哥哥惯着妹妹兄妹感情好，要是到了让鸢初给他挑选贴身衣物的尺度，怕不是店员会去报警。

降谷零：上不封顶了解一下，六法不是白学的。

提议被拒绝的鸢初暗自觉得可惜，虽然这不是几个亡魂的提议，但是他们也很跃跃欲试的嘛，她真的只是在提高自己的服务质量。

鸢初：真的不是夹带私货呢，我只是在证明搞事情我很专业。

鸢初把手里的两条领带都让销售人员包好，这种需要纠结的A和B选项就该创造A+B的C选项来解决问题，就算是小孩子，也可以有我全都要的权利。

鸢初到底没有坚持上一个提议意，只犹未尽的刷卡买单，让降谷零交代好收货地址。：“行吧，既然‘只有’贴身衣物不行，就继续行程吧。”

根本不需要多加分析，鸢初的话里明晃晃的摆着未加掩饰的大坑，但是降谷零还没法不跳，因为精力充沛的小姑娘紧接着就堵上了他的退路：“只有这个绝~对不能拒绝哦，就算是绑着你也得带你去的。”

降谷零一点都不想挑战一个分分钟把让公安和异能特务科都没有办法的犯人解决的异能力者的战斗力和执行力，说实话经过今天的事情，他真的有认真的困惑无比科学的黑衣组织能发展成世界性犯罪组织的原因，他有理有据的觉得如果不是没有利益冲突，港口Mafia这种异能集团分分钟能给组织搞个团灭。

走出服装区的鸢初目标明确，直奔化妆品的柜台，一手把头发丝都透露着拒绝的降谷零按在试妆的椅子上，一手向柜姐递出了银行卡，财大气粗的道：“给这位小帅哥化白点，用到的产品我都要了。”

夹带私货延长了几个小时的快乐服务时间，鸢初还是没忘记几个亡魂最初的委托的。

鸢初：没问题，最白的色号安排上！

化妆经验只局限于让贝尔摩德帮忙易容的降谷零心态已经佛系了，就是化个妆算什么啊，怎么也比去选贴身衣物好啊，后者可是通向铁窗泪大结局的捷径啊。

鸢初在一边头头是道的指挥，不管哪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好像对化妆品都有天然的敏锐：“脖子，对对脖子别忘了，均匀一点别有色差，唇色也遮一下，还有手……算了一会儿再去买个手套。”

等作为一日司机，专业工具人，已经在车里远程办公写了好几份报告书的坂口安吾等到两个人出来，这对组合已经从“富婆跟她的小帅哥”变成了“富婆跟她的小白脸”了。

“辛苦你了。”就算只是变白了没有哪里见不得人，甚至颜值可能还因为化妆修容有所提高，坂口安吾也还是很难不对降谷零报以同情。

鸢初煞有其事的点头应和：“是的呗，逛街好辛苦的呀。”

“不，鸢初小姐我说的不是你，请有你在给人添麻烦的自觉。”发动车子的坂口安吾反驳，就算知道对方不可能会反省，但是不说出来那也太憋屈了。

“诶~为什么明明是我在给小帅哥消费却要说是添麻烦啊~”鸢初的从后座上站起，凑到坂口安吾的背后，用手指戳他的脸宣泄不满，“小帅哥你也说说嘛。”

被点名的降谷零托起鸢初的胳膊把她放回座位上坐好，并扣好了安全带，已经怕了她的降谷零违心的附和：“是的今天很愉快。”

降谷零：愉快到像是在做梦，希望能赶紧醒过来。

得到满意答复的鸢初心满意足，也不再折腾可怜的司机，安安静静的在座位上装了一会儿好孩子，突然道：“对啦安吾君，我之后还有事要做，前面一点放我下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