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这都不重要,昭歌想去跟容亦放灯,便应了昭歌,也合了她撮合王室与镇国公的姻亲。
“好好好,你说不是,哀家信你。”话语里有了敷衍,是对她辩解的应付。
昭歌没有说话。
她在想要是容樾在就好了,她给他递小板凳,砸到萧太后的脑壳儿尖尖上头儿。
一这么想,她居然有些委屈。
容樾容樾容樾容樾容樾……
“昭歌,哀家问你,如今你对容…王君,是……什么态度?”萧太后佯装不在意,抿了口茶。
“祖母?昭歌不懂您的意思。”她一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宁再说清楚一点,让她想想要怎么回?
萧太后转着茶杯。
“这样,昭歌,你大约不了解王君,或许说,你被王君的外表迷惑了,王君实际是一怎样个人你可知道?他心狠手辣,喜爱战场弑杀,不过是因为本性重欲嗜血无处发泄罢了……”
她打算看看昭歌的反应,却见昭歌乖巧坐着,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
不知怎的,她忽然心虚。
“王君生起气来,可是会吃人—肉的,掖兰庭殿内昭歌可去过,里面可有不少棺材死人呢,小昭歌怕不怕?”
昭歌觉得自己表现得太过平静了,不太符合她的意,太后大约会不高兴。
她一向善解人意。
“真的吗?”她讶异道。
萧太后心情大好,小孩儿还是比较容易糊弄的,“王君无人敢近,问题当然出在王君身上,大家的做法是有道理的,昭歌说是也不是?”
昭歌瞪大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哇,我好怕怕哦!!!
“哇哦,原来他这么可怕吗?”
萧太后比较满意昭歌的反应,着人赏赐昭歌一碗银妆燕窝。
昭歌乖巧应下,瞳孔还木愣愣的,似乎还沉浸在方才所听的震撼中。
宫女递过来燕窝的时候,昭歌接过来,可因为“惊魂未定”,没有拿稳,羹汤翻在衣服上,因为太烫,她惊呼一声,手忙脚乱的。
“青鸾,带昭歌进哀家寝卧换件衣服。”萧太后并未责怪昭歌,反倒有些愉悦。
昭歌跟着青鸾进了里间,换了衣服后,昭歌皱眉,“青鸾姑姑,有没有药,我这里有些痛。”
她撩开一点点,腿上白皙的皮肤烫红了。
青鸾忙药叫太医,昭歌摇摇头,“昭歌会自己上药,不想让别人看,不想让别人碰。”
其实,倒也不严重,青鸾想着,拿了药过来。
“青鸾姑姑,可以让她们都出去一下吗?”
青鸾愣了片刻,轻笑出声,大抵小殿下也懂了女儿家的小事情,羞涩罢了,太后又纵着她。
这倒是小事。
她嗯了声,走之前,再三叮嘱,“小殿下,奴在外间,若是有事,记得唤奴。”
青鸾放下里外间分隔的帷幕,留昭歌一人,将昭歌与其余人隔开来。
总算将人熬走了,昭歌扶着胸口松了口气,跑到金丝楠木书柜后,书柜后身影颀长,背对着她,她小声道,“你怎么来啦!”
容樾不做声,走至卧榻之侧,昭歌跟过去,“你不是说让我来吗,你若是能自己来,怎么让我来呢?”
没人答她。
过了一会儿。
气氛有点僵硬,昭歌上前拉住他的手,小指够了勾他的掌心,“容樾,理我。”
容樾漆黑的眸子垂下。
“我很可怕?”
冷冷撇开昭歌的手。
“怕我?”
昭歌听不出他的喜怒,张开手扑进他的怀里,“没有没有,我骗人的,容樾很好!!!”
容樾沉默,隔着衣服,在昭歌被烫红的地方报复性地摁了摁。
昭歌吃痛:QAQ!
小花的两片小叶子插着腰控诉他,他撇过脸,吹了它一下,把它吹倒。
小花可怜巴巴:他哈我!
昭歌的发带蝴蝶尾巴轻轻蹭他的手背,他有些痒,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孤确实喜欢吃人肉,你这种细皮嫩肉,确实最合孤的口味。”
昭歌:“你凶我?”显然不信。
“要说,男人的韧些,女人的软腻些,死了两三日的算是好的,有些酸,尚能入口,五七日的尚能果腹,有火好一些……”
昭歌觉得后背有些冷,“容樾,你别拿这些吓我,一点意思都没有。”
容樾兀自笑了声,声音缥缈虚浮,落不到实处。
“是啊,都是莫须有的,编撰来吓你的罢了。”
他的声音,好像是隔着很远传来的。
昭歌:“容樾,你别这样。”
容樾手不知摸索了哪出的机关,拿出了个盒子,拿出里面的纸张,又换了张假的进去,物归原位。
很简单的操作。
可若是他自己能做,为何要她来做?
容樾起身,方才他听见了,大抵萧太后不知道这小丫头是个细作。小丫头是谁派来的人,不清楚,反正于他而言,一直无关紧要。
“今后你回昭阳殿,孤不需要你的心脉了。”容樾起身。
“容樾,你是嫌我烦吗?”
昭歌追上去,拉住他的手。
“是。”发自内心。
“我也可以不那么烦。”
“那你能做什么,你能每天陪孤吃人—肉么?”
他甩开昭歌的手,继续走。
“我能每天陪你。”她执拗跟上。
他步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