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整碗馄饨都吃完了，小金的腹部却没有一点凸起。让人怀疑，方才吃的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

这样想着，易良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小金的肚皮。

一不小心戳到了不能碰的位置，小金整个蛇都激灵了一下。他翘起尾巴，反射性地打在易良手上，然后还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嘶。”易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说，“你打我干什么？”

小金忍了忍，还是没有说他的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他现在吃饱喝足，整个蛇慢悠悠地绕过碗爬到易良面前，抬起头说：“所以，吃也吃完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去祭司塔当画师一事。

易良揉了揉自己的手，语气漫不经心地说：“你希望我去？”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一次，小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问一遍。而本能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所以，他斟酌着说了一句：“去不去，决定权在你。”

“真的？”易良声音都轻快了一些，他笑着点点头：“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去了。”

“为什么？”小金下意识地问出一句。

在意识到语气已经暴露了他的急迫之后，他沉默了下来。

易良挑了挑眉，像是已经将对方的想法猜了个明明白白。他笑的温柔，看起来十足的好脾气，却十分欠揍地说了一句：“当然是因为······你希望我去，我自然就不去啰。”

“······”小金继续沉默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嘛。放心，我和你没仇，不至于故意针对你，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易良自认为语气十分诚恳地说。

小金没有理会他的表演。

易良也不尴尬，他接着说：“来，让我猜猜，你和祭司塔有渊源？”

“······”

“你是什么时候跟在我身边的？我想想，也许，是城郊的那个破庙里？”

“······”

易良自顾自地接着说：“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但现在看来，你短时间内应该是恢复不了了。”

“所以，你现在应该是陷入了某种困境，不得不变成一条······”易良顿了顿，然后才在小金愤怒的目光中，笑着接了句，“连牙齿都没有长出来的小蛇。”

“啧，虎落平阳被······不是，总之，你现在是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

易良伸出手戳了戳小金，摸着对方光滑的鳞片，就像是凉凉的玉石。对方躲着他的手指，却无法逃脱那根手指的骚扰。

“所以，你现在应该迫切想找到方法恢复原样。”

说到这里，易良想到破庙里的那条大蛇。

想到大蛇，他又想到小金吃东西时候的样子。易良看了看小金平坦的肚皮，想着如果那条大蛇张开了嘴，恐怕一口就能吞下他吧。

······不能给小金这样的机会。

“你要恢复原状，需要祭司塔的帮助，对么？”

一串话说完，空气都安静了一瞬。在抛出了一系列问题后，易良突然又转移了话题。

“你讨厌我吗？”

小金经过长久的沉默无言后，此时终于出了声，像是要找回场子，声音中都多了些咬牙切齿：“当然。”

易良做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他摊了摊手说：“这就对了，既然如此，我定然不能带你去祭司塔。”

小金此时心里有了不好的感觉，果然，易良很快就接了句：“你这么讨厌我，如果我把你送回了祭司塔。你恢复原样，那不是要反过来报复我？”

“当我傻啊？”

······艹！

小金龇了龇牙，气的要张嘴咬人，却轻而易举地被易良抓住。

“好了，反正你现在呢就乖乖地跟着我，等什么时候你对我来说没有威胁了，就什么时候放了你。”易良摸着小蛇光滑的鳞片，想着就先把对方当个宠物养着，至于之后怎么安顿，到时候再说吧。

在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后，小金也泄了气，软软地缠在易良的手腕上，十分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