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玉姬瞬间面红耳赤，像是一条被蒸熟了冒烟的红鱼。

“笑，笑什么……”她小声吐槽。

都怪以前和他谈恋爱的时候她是初次化出双腿，嫌弃走路废脚，有时就懒得下地。娇气得很，已经习惯时不时就让他抱着走了。明明她向来记忆丢得快，却将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地刻印在了骨子里。

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二人一时无话，明玉姬心中正充斥着淡淡惆怅，谢无淮还是那张冷淡死人脸。

她被一路稳稳抱着，在他怀里躺得舒服，慢慢忘记自己本来害怕的事情。

由于气氛过于沉默，小人鱼又开始刷起存在感：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左瞧瞧右看看，谢无淮把她抱到了个什么地方？

“安分些，等会你就知道了。”谢无淮递给她一个不想多说的眼神。

明玉姬撇撇嘴，成功噤声，二人又恢复了安静。

直到谢无淮一路将她抱进了一处装饰华贵的休息间，里面有一个白大褂的医生，头发半白，似乎静坐等待已久。看到抱着明玉姬的谢无淮，也没有表露出半分惊讶。

谢无淮将明玉姬放到了沙发上，动作还带着一丝小心。

“明小姐腿部不适？”老医生甚至已经知悉客户的姓氏。

明玉姬一惊，“是，是的……”

接着，老医生让她做了几个拉伸的动作，并听她描述仔细的感受。对方经验老道，只片刻就断定好了伤情。是一定程度的韧带拉伤，然后又写好了方子给谢无淮，双方嘀嘀咕咕背着她进行了一阵交流。明玉姬只见谢无淮点点头，老医生遂提起医箱离开了休息室。

看见正在低头浏览手中医方的谢无淮，明玉姬的心思一时千转百回。

关门声落下，谢无淮看完，目光静默地投向明玉姬。

而明玉姬一时还窝在沙发上，态度已经转为了自暴自弃式的优哉游哉。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完全全在谢无淮的掌握之中。

恐怕短期，她是无法脱离对方的支配了，倒不如索性躺平。

她一时之间，有些生无可恋。

“说吧，要杀要剐，你想怎样，我不想逃了。”明玉姬瘫在沙发上，放弃了挣扎，目光涣散。

这俗世的爱恨，也不过如此。

她逃，他追，她累了。

不就是几口人鱼肉吗，她可以。

如果按照原剧情，她会被放尽血，直到榨干最后一滴价值，最后一条鱼孤零零地死去。但是如今剧情线已经发生了偏移，看在曾经的恋人关系上，她相信谢无淮就算要利用她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倒不如断尾求生，就当是被狗咬了几口。

八百年后，她又是一条好人鱼，哪怕是残疾的。

“呵。”对方突然清笑了一声。

？

明玉姬又开始河豚吹气，我在这里真情实感的伤感，你笑个锤子？

“我以为在你被抓回来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了再也别想回到海里的准备。”谢无淮走了过来，低下头，一只手掌轻轻穿过她浓密的长发，托起她的小鱼脑袋。

明玉姬被迫仰头，瞳孔放大，只听见谢无淮低而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玉，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

他轻轻呢喃，眼眸漆黑如化不开的浓墨：“只要你永远都别想着离开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