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就这就这?
还没来得及问自己怎么会变出人类的双腿,她的鱼尾巴去哪了,怎么睡了一觉就从海底被捞了上来——但想必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她有些烦恼地抓了抓自己淡银色的长卷发,垂下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带着轻愁的深绿色眼眸。
诶,当初渣了他的时候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如今可好了。
都是报应啊,报应。
不久后,小梅又来了房间为她端茶倒水,可她但不同于最初还有些活泼的模样,这次全程安静如鸡,像是因被人嘱咐过而不敢多言。
明玉姬还沉浸在自哀自怨的情绪中,抱着被子化作一条自闭的咸鱼。
门外的走廊上,谢无淮的左手在轻轻摩挲,仿佛在回忆方才抱起她时,触碰到的小人鱼细腻丝滑的肌肤。
镜片下掩藏着的,是永无止境的贪欲。
……
三天后。
明玉姬终于按捺不住了,是死是活她要个清楚的答案。
这温水煮鱼她熬不住了——
“谢无淮在哪里,我要见他。”她坐在床上,对着端来早餐的女仆小梅抱臂沉声道。
“先生去法国出差了。”小梅为难地说。
“那我要离开这里。”明玉姬这几天趁人不在的时候在屋里疯狂练习扶墙走路,终于重新学会了这两条腿的使用方式。
她踩着兔毛拖鞋,啪嗒啪嗒刚下地便走得飞快。
“明小姐,您是出不去的……”小梅唯唯诺诺说着,一路紧追在她身后。先生说了,明小姐要做什么都任由她做,可似乎并不包括让她离开这栋别墅。
果不其然,明玉姬走到大门,就被门口的几个黑衣西服保镖礼貌性地拦住了。
“小姐,您是要在庄园内逛一逛吗?”
“不是,我要离开这里。”明玉姬大胆开麦。
“那抱歉,今天我们不能让您走出这栋别墅。”西服男瞬间变了脸色,摆出一副拒绝合作的姿势,齐刷刷列做一堵凛然不可侵犯的人墙。
“谢先生吩咐过了,明小姐您就在这儿好好住下吧。”小梅劝她。
他什么意思?
明玉姬感觉自己额上青筋都跳了两下。
然而,一个月后。
她感觉在这景色优美的大庄园里,每天却被好吃好喝地伺候,小女仆们个个说话又有趣,在这里待着超舒服的。
明玉姬逐渐乐不思蜀,忘记了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悲惨命运。
管他是要红烧还是清蒸,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玉姬表示我先尽情享乐个够。
凌晨一点,头戴VR眼镜操纵游戏手柄正在尽情飙车的明玉姬直呼刺激666,简直玩的上头,根本停不下来。
女仆小梅敲了敲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她将斟了牛奶的玻璃杯轻轻放置在明玉姬身侧的柜子上,露出一个可见八颗洁白牙齿的大大微笑,甜甜地问:
“明姐姐,来点儿宵夜吗?”
经过一个月的磨合,庄园内的女仆们都和明玉姬建立起了良好的友谊。
“啊,好的好的,谢谢你小梅。”
明玉姬辨认出小梅的声音,回答了她。
“那明姐姐一定要记得快点食用哦,尤其是我刚热好的牛奶,等会儿~就~凉~啦~”小梅可怜兮兮地补充。
“马上马上,这局马上就结束了。”明玉姬匆匆回应道。
然后许久,她放下手柄。
精致的托盘上摆着一杯温牛奶和一碟西多士。
她美滋滋地吃了一口西多士,又喝了几口牛奶,又拿起手柄,继续沉浸在被人供养的腐朽生活中不可自拔。可慢慢的,随着第五次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明玉姬感觉自己熬不下去了。
她抛开手柄,刚刚走到床边,便已抵挡不住睡意。
少女软软地落在了kingsize的床上,嘴巴还吧唧了一下。
就迅速陷入了黑甜乡中。
天花板的灯无声熄灭,只留下床边的一盏淡黄壁灯。
十分钟后,门被轻轻推开。男人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目光轻飘飘掠过在床头被喝了一半的牛奶。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杯壁。
男人朱色的薄唇贴在了冰冷的玻璃杯边沿上,轻轻舔舐残余的奶渍。
甜的……
像她的滋味。
他放下杯子,自然而然地落坐在了床榻边缘,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抚摸上她顽皮地搭在丝被上的纤细小腿。
月光披拂之下,衬得那一截皎白肌肤像是极好的玉质。
谢无淮自然记得,曾几何时,这处本该是一条精致漂亮的银色鱼尾。
可如今却被他转化为双腿,圈养在了自己的地盘。纵然这个庄园占地广阔,旁边的人工湖水质清澈,也比不过她曾经畅游的那片壮阔海域。
可他花费无数心血人力,终于将她掳来,做了他的池中鱼。
又怎会甘愿放她离开。
少女似乎察觉到腿上的痒意,轻轻蹬了一下小腿,却被男人捉住了雪白俏皮的足。她娇小的足被束缚住,仿佛渐渐察觉到自己的无能无力,也就乖乖地不挣扎了。
谢无淮轻轻地在她的足背上落下一吻。
眼底满是暗色与占有欲。
“真不乖。”
不乖的鱼,就应该被捉起来。
好好惩罚。
可最后谢无淮还是将她的腿塞回了被子里,轻轻地调整了她的睡眠姿势,好让她睡的舒服些,又将她滑落至雪白肩头下的被子——掖到她细白的脖颈之上。
这才稍稍满意,又看了眼自己的成果,男人方安静地关门离开。
天幕沉沉,遮盖住黑夜中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