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四人皆是笑出了声儿。有了这两层关系,杨文婉与扬州府牧相谈甚欢。
“一直只听子成说杨四姑娘是个心有沟壑的奇女子,如今一见果然如此。不止心胸宽广,更是个难得的大智之人。”
杨文婉谦虚地摇了摇头,直说不敢当。杨文婉先提起了在蕲、舒、庐三州开设善堂的事,得到了扬州府牧的大加赞赏。之后杨文婉也没有说绕圈子的话,直说了想要入主淮南道的官盐生意。
扬州府牧与舒子成吕曦各交换了个眼神,颇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满四姑娘,再过几日就是官盐的开放日,这其中大批盐引已经被我提前放出去了。府库中所剩盐引应当不足十之一二。”
杨文婉不解地看向扬州府牧。
吕曦开口替杨文婉解释道“不满婉表妹,上一任扬州府牧留下的亏空实在太大,淮南道今年春耕买种子的银子都是靠着提前私售盐引换来得银子才填补上,我们也是着实没办法。”
杨文婉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不然这样儿,您介绍几个盐商给我,我从他们手中以高价再买,这样也成。”
“不瞒四姑娘,这回的盐商多数不是江南人,大多是生面孔,只怕并不那样容易说动。”
杨文婉再次沉默下来。
“这所剩的十之一二最多能给我多少,我给的价钱定然是要比你出售的高。”杨文婉不气馁地再次开口。
“半成。”
杨文婉皱着眉。此番入江南道,刚一行事便如此困难,是杨文婉万万没想到的。
“那这半成我先定下来。”杨文婉扬起一丝笑意“剩下的,我再从另外两道想想法子。”
几人一道在杨文婉的新府邸里头用了晚食,吕曦并着扬州府牧才离去。
路上,扬州府牧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出了声儿。
“大人想到了什么,笑成这样。”吕曦不解地开口问道。
“这位姑娘该不会就是吕曦你念念不忘的那位吧。”扬州府牧没等吕曦接话,接着又说到“这姑娘足足比你小了八九岁,吕曦,你说你过去可不是个禽兽么。”
吕曦无奈地苦笑。“大人想到哪里去了,更何况婉表妹她从七八岁起就是如今这个性子。”
扬州府牧挑了挑眉,拍了拍吕曦的肩膀“少年慕矣,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更何况杨四姑娘瞧着也有十三四岁了吧,再等两年你可不就等得到了。”
吕曦的脸瞬间红透了。好在天色将晚,并不能看真切。
“回去的路长,说来听听你与这位杨四姑娘的事儿?”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只是初时见她聪慧不似旁的幼女,便多瞧了两眼。后来我初学着做了一对玉璧,原是被杨国公府的妙表妹缠磨着拿走了,没成想有朝一日突然挂在了杨四姑娘的腰间...”
“哟,这是觉得姻缘天定咯?”扬州府牧笑着打趣道“妙哇妙哇。”
吕曦加快了脚步,并不理睬扬州府牧的打趣。没几步路,就回了府衙。
杨文婉独自静坐到深夜,才在丹朱的催促下回了屋子睡下了。
又过了几日,杨文杰派了人传信过来。嘉庆帝上朝时突然晕厥,虽经太医救治已无大碍,可还是需要静养。大皇子与三皇子奉皇命代为监国理事。
杨文婉心中暗暗点头,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了。未来的日子里只怕嘉庆帝的身子骨儿只会越来越不好了。再过不久,大皇子就该起兵某事,上一世是七皇子带兵平叛,且一直留于安东都护府,再未归京。这一世,一定要让三皇子自己亲自去平叛。
想完这些事,杨文婉才打开第二封信。信上只有短短几个字:慎王侧妃有孕二月余。杨文婉笑着将信折了折,扔进了灯罩中,被火燃尽。
杨文婉熬了几个夜,让伴鹤将淮南道里几个比较大的当地盐商的情况都整理了过来,杨文婉打算亲下淮南道各处,去寻盐引。
与舒子成甲六说完这个决定,就被二人连声反驳了回去。
“姑娘,抛头露面的事还是由咱们来做吧。若是将来回了京,被世子爷或是二爷他们知道了,咱们怕是要脱掉几层皮的。”甲六难得的反驳了杨文婉一回。
连一旁站着的伴鹤都皱着眉,在甲六说话时深以为意地直点头。“姑娘,虽说这淮南道山高皇帝远,可到底也有不少的官员是进过京的。姑娘您本身就是一口京城口音,然后外被有心人稍微一打听,只怕是就要露馅儿的。不如您还是待在扬州,有事儿咱们去做就是了。”
杨文婉不得不听了他们的意见,留在了京中。而舒子成继续回去蕲州与玄慧主理善堂的事,去说动盐商的事,就交给了甲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