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凛补充完这句话，便将视线继续投向手中的书本，他坐在窗边，阳光透过被打开的窗户，照在他如玉似的脸庞上……还怪好看的，何知柳想。

显然，何知柳并不会让许凛安静地把书看完，他十分地聒噪，吵得许凛根本静不下来心专心看书。

“原来你识字啊。”

“诶，你怎么不理我，我好歹救了你一回啊。”

“啧啧啧，你怎么变得如此冷淡，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你可比现在活泼多了。”

何知柳一句接着一句，根本没给许凛片刻安宁，很快，许凛就被他说得有些不耐烦了，他“啪”地一下合上了手中的书。

“闭嘴。”

“啊，你怎么这么凶！”

许凛终于给了何知柳一个正眼，收敛了自己所有怒气，认真问道：“你希望我对你有什么好态度吗？”

他问得诚恳，何知柳还真被他唬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想到了理由：“我救了你。”

“哦，”对此，许凛只给了短短一个字的回复，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若不是因为凤知，你会救我吗？”

“不会。”

何知柳倒是诚实，一下子就给出了答案。

对此，许凛也不意外，若是凤知与之前一样，一点也不在意他，那眼前这个男人怕是在面对那么多人的围攻时，早就丢下他跑了。

毕竟何知柳可不是什么善人。

说得不说，经过了之前的一遭，许凛倒算认清了何知柳的真面目。

“啊，不过，也说不定。”

何知柳想了想，又给出了另外一个答案。

“因为没看到戏很可惜？”

许凛眉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揭穿了何知柳的真实目的。

“你知道？”

这下何知柳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原来许凛知道之前听到的对话是他故意让他听到的。

“还不算太蠢。”

何知柳笑眯眯地夸奖了一句。

“谢谢夸奖。”

许凛面不改色地接下了何知柳的夸奖。

“你改变可真大，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何知柳上下盯着许凛打量了一会，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一直假装失踪的222惊恐地出声：“啊啊啊啊，完了，是不是被发现了？”

“别慌，没发现。”

许凛十分淡定，他扫了一眼何知柳：“你不是更喜欢这样的发展吗？我变成这样不是会让你更加兴奋吗？”

“你还真了解我。”

何知柳舔了舔嘴角：“你果然跟我是一类人，我对你开始有点兴趣了。”

“你看，没发现对吧？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经病而已。”

许凛下了结论，他非常清楚何知柳问出这句话的原因，不过只是为了确定他究竟与他是不是同类人而已。

作为一个心理早已扭曲的人，何知柳的乐趣就是看着一个个渴望着光明的人慢慢坠入深渊之中，发现挣扎求救嘶喊这一切手段统统不起作用之后，这些人就会渐渐妥协，放弃了对光明的向往，最后与深渊融为一体，就如当初的他一样。

欣赏这些人堕落的过程，对何知柳来说就如同看戏一般享受，看着这些人一点一点陷入绝望，何知柳甚至能从里面获得一丝诡异的满足，看，世界上也是有与他一样的人的，甚至，这些人比他还不如。

从别人的痛苦中去去获取快乐，去获取安慰，何知柳便是这样的人，所以许凛说何知柳只是个普通的神经病这句话也没有什么错处。

222：“……”神经病是神经病，但是一点都不普通好吗？！

222常常因为自己不够神经病而感觉和宿主格格不入，于是他干脆闭上了嘴，不再开口，反正他只是一个既普通又弱小可怜无助的系统而已，两个神经病之间的对话，他一点也听不懂，也完全不想去听懂！

“我对你没兴趣，对没兴趣的人别指望我有什么好态度。”许凛试图把精力再次集中到手中的书上：“闭嘴，不许说话，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人把你丢出去。”

阿翠可还是在外面待命，以阿翠的力气，丢个重伤的何知柳还是不成问题的，若是何知柳还是那么烦人，许凛一点都不介意让何知柳继续躺回冷冰冰的地面上，反正以何知柳顽强的生命力，也死不了，说不定，比起柔软的床铺，何知柳还更喜欢地面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