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莫天楠,你在那儿发什么呆呢?”听见连防在后边扯着嗓子喊,莫天楠你这才意识的原来这几已经在这傻站了好一会儿。 “没……没什么,连队,我发现了这个。”她递过去那根红绳子,走之前还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四周。 什么都没有。 莫天楠的眼睛无意瞥向地上的死者,也不知道是不她的错觉,她发现女孩儿的表情好像变了。 从小到大都不信鬼神的她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如果之前的案子是幻听,那么这次又该如何解释?更何况那次听到的那句话跟之后的调查结果真的存在着联系。 张遥远的死到现在还是个谜,法医组前前后后检查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的结论是他得了突发性精神病。 虽然没有办法令所有人信服,但也只能这么说了。只有跟伊无恙交谈过的莫天楠知道,这背后另有隐情。 “招灵体质……”莫天楠想起了伊无恙跟她说过的那些话,她看着四周,所有警务人员都在埋头忙碌着,看来只有她自己听到了那些声音。 “冷静,莫天楠,仔细想想,仔细想想……”头越来越疼,如果是同期学生都知道,莫天楠是当时脑子最好用的,但那些体现的是莫天楠对于现实信息的整合能力,可现如今好像不仅仅是那些东西了。 莫天楠闭上了眼睛——与其继续纠结,不如尝试着从听到的东西里获得有用的线索。 她调整了呼吸,竭尽全力去感知身边一切细小的东西。在科研楼八楼时的感觉很快又回来了,耳边的嘈杂声慢慢屏蔽,渐渐地连夏夜的虫鸣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然而良久,都没有再次听到那个女孩儿的声音。 “我说你怎么又开始发呆了,走了!” 连防不知道莫天楠是怎么了,一开始就在那儿傻站着,之后递给自己一个红绳子,然后又开始傻站着了。 但他莫名觉得莫天楠这个反常的行为有些眼熟——平时伊无恙来案发现场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睛站着在那发呆。 “哦哦,这就来了。” “诶先等等,这样,你去这周围查一查,看看有什么可疑的,之后自己打车回局子里。” “额……”莫天楠心里有点默默认同伊无恙的话了,连防的性格真的有问题。 “求求你们,这个‘你们’,是不是就表示当时案发现场不止一个人……”莫天楠这样想着,“可是‘妞妞’是谁呢?” …… 东都分局,尸检室。 叶宁戴上了手套和口罩,虽然这样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莫天楠还是看出了她的眼睛微微泛红,像是刚刚抹过眼泪。 “你怎么来了,连防不是叫你去查西街吗?”她的言语还是毫无波澜。 “哦我刚刚查完了,那里有一间酒吧,还有很多旅馆,还有……”莫天楠刚想说出她发现的一个线索,就被叶宁打断了。 “有嫌疑人吗?” “这个……目前还没发现。” “嗯。” “……” 尽管已经后半夜,但是警局的灯还是亮着,白班的人都撤走了,只留下夜班的。尸检室只有叶宁和莫天楠两个人,连防则跟人一起调阅着西街那附近的监控。 莫天楠在警校的时候常被人说不善于交流,她一直觉得这算是自己的一个短板,可是直到遇到了叶宁,她才发现好像自己的交流能力还没这么烂。 白色灯光悬在上头,将整个被害人都笼罩其中,死者现在正安静地躺在那张不锈钢的床板上。 “来帮忙,这次记得戴手套。” “啊?我?” “怎么,不愿意,在警校没教你这些吗?” “没有没有,我这就戴手套。” 尸检开始。 “死者脖子处有勒痕,初步推测是致命伤。” “全身多处擦伤,应该是挣扎时留下的。” “指甲缝里有皮肤残留,现在取样。” “右手掌心有勒痕,手中残留有红色纤维,那根红绳……” “嗯?”莫天楠发现,死者的后脑勺部分还流着血。 “宁姐。”莫天楠用手撑开了死者的眼皮,之后用探照灯照了照,她忽然懂了,为什么案发现场会有一根红绳,也突然明白了,那个“妞妞”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怎么了?”叶宁也走过来跟莫天楠一样检查了一番被害人的眼睛,之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孩子……” “嗯,是个盲人。” …… 检测结果很快出来,各方的信息都要汇总,大家都强撑着精神来到了会议室。 连防坐在前头,指着投影幕布说:“西街这边情况比较复杂,巷子里头根本没有监控,以前我们警方一直想对那里进行整治,但是碍于人手不够一直没有进行。” “那西街和主干道的路口处呢?”莫天楠这么问不是没有理由,因为她在勘察案发现场的时候曾经仔仔细细地把周围看了个遍,发现就出了西街的路口处有一个比较老旧的摄像头。 “这也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我们成功调取了那里的录像,至于结果,大家一起看吧。” 投影幕布上开始播放画面,监控刚好拍到了那个死者进入巷子前的情景,她在进去之前曾经在那站了一会儿,像是在犹豫着什么。 “注意这个人。”画面暂停,连防指着一个抽着烟的男人说。 “死者进入之后没多久,这个男人就出来了,也就是说,这个人在死者生前曾经见过她。” “沈饶,男,28岁,以前在本地一家餐厅当服务员,最近被辞退。” “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一会儿审问。” “先别审问了,把这人的DNA提取一下,我要对比在死者身上发现的。” “叶宁,尸检情况怎么样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叶宁身上。 叶宁完完整整地介绍了尸检的情况,她的语气慢慢变得不平稳。 “什么,不止一个!?” 对,从我检验的结果来看,那些DNA肯定不是一个人的。 “果然……”莫天楠想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个“你们”。 “不过还不止这些,死者她……是个盲人。” “盲人?” “这……” “妈的,这群畜生!”连防一拳头砸在了会议桌上。 一时间,竟没有人能说得出话来。 “不仅如此,我在案发现场还找到一根红绳。”莫天楠说,“绳子从中间被剪断,不过上头还是有沾有毛发纤维,我推测它应该是死者的导盲犬所用的遛狗生。” “……” 会议室的氛围开始变得凝重,一个花季的盲人,在本市被人奸杀,这是怎样恶劣的一起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