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9、荷包情缘(2 / 2)首辅家的小夫郎(女尊)首页

小沈原噘嘴,眼珠转来转去,就瞧见之前忍着眼泪不肯哭的小姑娘,这会正趴在墙根下偷听大人谈话。

他一时好奇,哒哒哒跑过去,踮着脚与她凑近,“小阿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嘘!”

小郎君人小声大,吓得小小苏浑身一机灵,女男有别,她又不敢捂住他的唇。

只得将人领到一旁,认真解释道,“我只是想听听,这位大人是不是要带我回京都。”

“小阿姐不想去吗?”小沈原端端正正坐在她身侧,有些不解,“娘是京里最好的先生,有她教导的书生娘子,多能高中。”

小小苏蹙眉摇头,“可我若走了,爹爹一个人更容易被她们欺负。”

至于高中什么的,她更不敢想。

“况且,早前与我订了亲的那家公子,应该也不希望我再回去。”

虽然小沈原很多事还不明白,可面前的小姑娘眼圈红红,瞧着便是可怜模样。他自小就听了许多道理,这会如同小大人一般,绞尽脑汁地安慰着小小苏。

“小阿姐放心,你爹的事,娘肯定会有办法的。至于和你订了亲的公子”

他想了想道,“他既然不想要你,你也不要他就好。我娘说,这世间多的是草。你重新拔一根就是了。”

可小小苏依旧垂着脑袋,瞧着便是有许多心事,闷闷不乐的模样。

“这样吧。”小沈原很是仗义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如果十八年后你还没有娶到夫郎,我就嫁给你,怎么样?”

“嗳?”

刚刚还垂头丧气的小小苏耳朵蓦地发红,嫁娶素来讲究媒妁之言,哪里有男子会像这个小郎君傻乎乎的,为了安慰人随意许诺出口。

小沈原却还在摇头晃脑的与她夸着自己,“我虽然不喜欢做绣活,但是娘跟爹都说我很聪慧,娘也说家有贤内助,实乃人生幸事。况且我也很好养活”

好养活?

小小苏眼角愁闷的泪珠被生生憋了回去,她犹疑地看了看养得白白嫩嫩的小郎君,却不敢多说,只纳闷问道,“那为什么是十八年后?”

“我听娘念故事时,都说十八年后。”

小沈原亦是不明所以,不过他也不在乎,只拆开油纸包,将蜜饯递给她,“你放心,我说话算话!你也别再难过了,我娘说,人难过的时候就要吃些甜的,喏,你尝尝。”

裹了厚厚蜂蜜的蜜饯一入口,便甜丝丝的。像是吃到了天上的云朵,每一分都是回甘。

“对了,我听人说,约定重要事时,得有个物证。”

舔干净手指上剩余的蜜糖,小沈原用帕子擦了擦手,低头在自己身上瞧了一遍,才郑重地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瞪大了眼的小小苏。

“呐,就这个荷包吧,十八年后你拿它来找我,我绝不食言!”

“那,那这算定情信物么?”小小苏脸皮涨得通红,偷偷瞧了几眼鼓着腮帮子吃蜜饯的小郎君。

“自然!”小沈原得意,他果真继承了娘的风范,几句话就让伤心难过的小姑娘脸色红润起来。

小郎君越发开怀,转过头与她笑得傻乎乎的,似是想起什么又细致嘱咐道,“里面还有我爹给的银子,以后我的便是你的,刚刚我听你爹咳嗽,你记得拿钱给他抓几副药。”

“还有这包蜜饯。”小沈原瞧着小小苏红透了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面颊,柔软又缓和,连带着小郎君声音也软乎许多,“我都送给你。不过以后,你可要好好读书才行。”

“娘说了,只有开蒙明智,多思多学,才能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

这四字,她记了许久,每一日都不敢忘。她背负了太多,于他只能仰望。

那时候的许诺,想来他应该早就忘记了。

整整十八年。

他是心间月,是梦里人。

如今她权势渐盛,又无亲眷。没有牵制之人,女帝自是放心不下。

可她亦不能娶四皇子,想要让陛下安心,就只能委屈沈原下嫁给她。

明知现在不是好时机,有胁迫之嫌。可她已别无他法,亦不想他法。

苏锦抿唇,低低轻叹,半晌才故作淡道,“公子,可有”

放在他腰侧的手指不由得收拢,那双水眸一瞬不瞬,定定望着眼前的沈原,“可有心仪的女子?”

“大人。”那双美极的丹凤眼涌上一股戏谑,欺身贴近,“哪里有人这么抱着男子问他可有心仪之人的?”

“我,我”

苏锦慌得面上生红,却不像之前一样会避开他问询的目色。

直直落在那双美极的丹凤眼中,似是一团火,赶走了初冬的寒意。

“那可否请沈公子。”

她声音微颤,可那双水眸却无比认真,“嫁给我。”

“什么?”沈原怔愣,耳尖蓦地攀上滚烫,“我,我们昨夜什么都没发生,大人不必如此。”

“我,我还在画舫待过,我,我不能,我,我”

“沈公子,我心悦你已久。”

一句话藏在心底那么多年,说出来的瞬间,苏锦眼尾都染上了薄红,如同盛放的山茶,朵朵都是含羞的心,袒露着无尽的情意。

她执著又坚定,“只愿君心似我心,比翼共连理。”

梦里的事她并非全都不记得。

那阴差阳错求来的三下,甜蜜又青涩。

伸手紧紧抱住慌张地想往后退的沈原,苏锦不再隐忍,青丝交汇,唇舌相依。

她温柔地似一弯湖水,潺潺而来,彻底救活了他心底那潭死水。

碧波脉脉,那尾小鱼游得越发欢快。

那双水眸弯弯,轻轻在他眉间落下一吻,“沈公子,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允了。”

“可是我”

贴上来的朱唇,似是知晓他要说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这世间,我只喜欢沈公子一人。”

“也只想娶你一人。”

她的欢喜那么显而易见,一句又一句的爱慕,死死堵住了沈原那句不般配。

“为什么?”清俊的容颜恍若被春风晃过一树芙蓉,艳艳而开。

掌心被人悄悄塞了个旧荷包,那双如墨似夜的丹凤眼认真瞧了几遍,也没明白她的意思。

“早前”

苏锦莞尔,正要说说那段旧事。

“大人。”房门外,有婢子恭敬传话,“宋致宋公子已在前厅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