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点点头:“孩儿明白,明日就去。”
收回思绪,刘瑞走下去拿起蹴鞠说:“我来陪你们玩。”说着加入三人当中。
院子里顿时一片欢声笑语。
......
翌日清晨,刘瑞起床洗漱用膳之后,准备去林家见见那个与自己有婚约的女子。
透过马车向外看着洛邑街边的情形,刘瑞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多百姓都面如菜色。路边还有许多乞丐,甚至好多女子上演着卖身葬父的戏码。
刘瑞放下车帘,不再看窗外的情景。心中有些别样的想法。
这还是京城洛邑,天子脚下就是如此萧条景象。那一些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如巴蜀、荆南、江东是个什么样子不言而喻。
“大周已然病入膏肓。”刘瑞如此对自己说道。
突然,马车停下了。只听孟胡向里面说道:“公子,有一妇人跪在路中央拦住去路。是否将其架开。”
刘瑞掀开前帘,看见一个面色枯黄、破衣烂衫的妇人跪在路中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刘瑞心中犯疑。
“孟胡。”刘瑞喊道。
孟胡转过身:“公子。”
刘瑞:“去,给她一些吃的,架到路边。”
孟胡带着两个家丁,扔给她一些干粮。将其架起来,准备架到路边。
不料那妇人死命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我要见瑞公子,请瑞公子为民女申冤。”
听到喊声,刘瑞走下马车,何止了孟胡问道:“你要见我?”
那妇人跪下磕头道:“求公子为民女做主。”
刘瑞:“做什么主?”
那妇人说道:“民女陈王氏,乃是陈留灵丘人士。本与夫君相敬如宾,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可谁曾想,新任县令李永到任后,为了夺我家田产,一把火烧了民女家的房屋,往上面报了个意外。民女的丈夫和民女那五岁的儿子,都被烧死了。”
说完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刘瑞并没有和其他年轻人一样,听了这个凄惨的故事就义愤填膺。而是转身向孟胡问道:“这个李永是何人?听着有点耳熟啊!”
孟胡答道:“公子,这李永乃是林相的门生。您忘了?去年林相带他来见家主,希望家主举荐。还和公子有过一面之缘呢!”
刘瑞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个人。不过知道此人是自己老爹举荐的,刘瑞已经没有了为这妇人解决此事的想法。
他转过身,对孟胡道:“给她些钱,让他去其他地方生活,只要不在洛邑,能走多远走多远。”
说完,不顾妇人的哭喊,一头扎进马车里。只留下那妇人跪在路边,眼神渐渐变得绝望。
坐在车上,刘瑞紧皱着眉头。他知道那妇人不会再有活下去的信念。是自己亲手断了她的希望。
他也知道,那妇人的事情在如今的世道绝不是个案。陈留离地处豫州,离洛邑咫尺之遥。尚有李永这等恶官为兼并土地而草菅人命,其他地方只有更严重的。
身为重生者,他不得不想的更远。他所身处的大周朝,很像他前世的东汉末年。世家大族争相兼并土地。这就是乱世的征兆。
刘瑞现在觉得,他老爹送他去军队历练太正确了。在这个世道想要生存,就要不断变强,如何变强?就是把自己丢到最恶劣的环境。而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战争更恶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