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拂面,纱帐后的美人若隐若现,正优雅动人地手抚琴弦,美妙的乐音随着指尖流泻出来。
“公子既然答了我的题,可是对奴家有意?”夜棠的嗓音婉转悠扬,带着三分魅惑。
“这…其实…”,沈清妍正想说自己其实是个女子。
“实不相瞒,奴家其实已有心上之人,”夜棠停了抚琴,声音便的哀伤,“刚刚他来了,却又走了。”
“这是为何?”沈清妍问道,“或许他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夜棠轻笑,似乎这句话很好笑一般。
“我本来并不是这里人,高郎一心对我,我为他凑尽盘缠,陪他上京赶考,他说若他取得功名,定会来为我赎身,娶我为妻,呵”夜棠突然冷笑起来,“说什么定不负卿,全都是骗人的鬼话!”
“奴家今天迫不得已在这接客,所以才请了姑娘上楼,姑娘还是早些回去吧!”夜棠重新坐了回去,开始抚琴。
只不过这首曲子添了些哀婉凄凉。
沈清妍很好奇,于是问她:“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姑娘这话问得真可爱,男女看耳环痕呀!”夜棠浅笑。
解了惑,沈清妍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问她道:“姐姐为何不另寻良人呢?”
“生在人世多是身不由己,你这个小姑娘你懂些什么呢?”夜棠微微叹了口气。
沈清妍想了想,沉吟道:“姐姐说的那个负心汉可是高昀?”
“他要娶丞相的女儿,做他的高官,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夜棠淡淡的语气仿佛再说一件无关之人的事。
“姐姐,你从哪听的流言蜚语?”,沈清妍猛地一拍桌子,紧接着说道:“你误会高昀了!”
见夜棠奇怪地看她,她清了清嗓子,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原来,高昀中了那年的探花,官员门觉得高昀年轻有前途,都想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
可是高昀都一口气拒绝了,在朝廷当官也是刚正不阿,不左右逢源,再加上得罪了不少当时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官员,所以高昀当任翰林院士期间处处受到挤兑,很不得意。
恰好当时丞相的女儿也看上了高昀,便像丞相请求,丞相便想要请求皇上赐婚,却没想到高昀当众拒绝,说自己已有爱妻。
之后高昀便越来越被排挤,几乎没有他一席可以容身之地…
“原来他的爱妻便是夜棠姐姐呀?”沈清妍笑着看她。
她能知道这些事,全是她那爱八卦的小妹沈清妙告诉她的。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夜棠突然笑着笑着就哭了。
沈清妍突然慌张,忙安慰道:“知道高昀的心意之人还是姐姐您,你不是该高兴吗?怎么还哭起来了呢?”
她突然半趴到地上,像是在抚摸着什么,沈清妍走近一看,顿时呆滞在原地。
地上躺着一个男人,死掉的男人,尖利的簪子深深插进男人的脖子,殷红的血流了一地,显然死去不久,男人睁着涣散的眼睛正对着沈清妍的方向。
夜棠纤细的手抚上了男人的眼睛,晶莹剔透的泪水滴落在男人的脸上。
“高郎说他这样的人配不上我,离开了他总能遇上对我更好的良人,我还以为他不爱我了呢,”夜棠忽然转头看向沈清妍,浅笑地说:“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得到他的身好了,现在好了,身和心都是我的了…”
沈清妍感觉夜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夜棠慢慢地整理着微斜的发髻,动作无比地优雅妩媚,突然语气凶恶起来,“既然你知道这一切了,那就去地下陪高郎吧!”,她抽出发簪,狠狠地向沈清妍胸口扎去。
沈清妍蓦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没见过死人,更没有被当场刺杀,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她无法反应过来,脚像是钉在原地一样无法动弹。
“叮!”的一声,发簪被剑挡开了,郑文突然挡在沈清妍身上,沉声道:“发什么呆?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