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暮秋不说话。
沈北陆清了清嗓子:“我比你早醒来。我醒来后就...看见你睡在床上,叫了你,你没有反应,现在才醒过来。”他看着落地窗外葱郁的大树,“目前来讲,这里并不是什么监狱。”
绿意盎然的树顶还有鸟雀环绕,叽叽喳喳的吵闹着。
谢暮秋怔怔侧身,伸出手,去捧住一束暖黄的日光。
感受着手心切实的温暖,才觉得有些真切的感觉,温暖的感觉,活着的感觉。
她微微低着头,侧影单薄,谢暮秋低低咳嗽两声。
“别担心。”沈北陆开口。
谢暮秋转头看着男人,沈北陆不自然的咳嗽两声。
“我叫沈北陆。”
谢暮秋困惑为什么还要再做一遍自我介绍,蹙眉侧耳,好像门外还有第三个人的呼吸。
于是谢暮秋很自然的伸出手,“我叫谢暮秋。”
沈北陆与谢暮秋的手虚虚之间相碰了一下,就礼貌移开。
不过心里却情不自禁的想着,她的手怎么这么凉?
但随即又有些牙疼,觉得自己有病,关他什么事?
听到门外面远去的脚步声,谢暮秋才放松下来,呼出一口长气。
“谢小姐的听力很好。”沈北陆生涩的称呼着。
“叫什么谢小姐,多生分啊,沈队。”谢暮秋抿着嘴,眉眼弯弯。
沈北陆不说话,侧偏了头。谢暮秋主动说道:“沈队就叫我暮秋吧,我从小听力就要比普通人灵敏些。”
沈北陆低头。
谢暮秋却是很自然的弯弯眉眼,眼中是一片的柔和,茶色双眼被映照的透亮,整个人都是舒卷了的气息,她又带着笑意问着沈北陆,
“你们知道那个迷雾不对劲是么?”
谢暮秋说完不适的咽了咽口水,她喉咙还是发干,阵阵的灼烧感。
沈北陆看着这充满温柔暖意的笑容,不自主的面容也放缓,温声说着。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那个迷雾确实是有的问题的。”沈北陆低头压着声音说话。
谢暮秋点点头,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之前我和左江在汾州遇见过,不过当时迷雾停在了我们三米远处,暂停了一会儿,大约五六秒,就散去了。”声音更低了。
谢暮秋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然后,大雾四散,之前在雾中的人们都变了样。”
谢暮秋突然想到之前遇到的一群发了疯的人。
“变得没有意识,凶残,失了清醒,随意发泄自己本性中的暴虐。”
谢暮秋想起她在车窗外看见的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儿,她瘦瘦小小,却依旧拿着棍棒披头散发的向着车辆冲刺,面目狰狞。
她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么?
“我们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但之后的路上也一直在躲避迷雾,但它范围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它,好像越来越成熟。”
谢暮秋从未听过这样的事,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事,但是和它一样残忍的事生活中不知凡几。
“不过现在至少能够知道,那些人之前经历了什么。”沈北陆试图改变一下这个低沉的氛围。
谢暮秋往窗边走近,斑驳的光影洒向她,她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是啊,还能知道,会不会有另一种结局。沈队,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