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上药(2 / 2)拐跑老婆只要一颗糖首页

楚宁将手帕搓洗干净,又凑了过去,继续擦着,“手上呢?怎么伤的?”

“……”陆之道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她凑得越近,她的心就绷得越紧。

到最后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宁却没多想,早就习惯她安安静静地不答话。

直到楚宁彻底擦干净,起身去拿桌上的药瓶,“用这个药吗?”

“对。”陆之道木木地点头,才又缓过神来,继续答道,“手上被踩的。”

“被踩的?”楚宁困惑地提高了音量。

“我踩回去了。”

楚宁掏出自己干净的帕子,蘸了药水,小心地帮她涂在伤口上。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陆之道噌地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摆手,“没关系……不是……不要紧……不对……”

“不用对不起。”陆之道垂头说道,“这是我的任务。”

“任务归任务,你的生活又不是只有任务。”楚宁伸手拉她却抓了个空。

陆之道慌乱地背手在身后,躲开了。

“你不上药了?”楚宁望着她,“还是不想我帮你上药?”

“不是……”

“你只会说不是吗?”

“不是……”

“……”楚宁干脆也背着手,后撤了一大步,给她留足了空间,“接着上药你就先坐下。”

陆之道僵硬地坐下,腰背挺的笔直。楚宁上药的时候,她更是一动也不敢动,对她而言,这样的伤如同家常便饭。

可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仔细地帮她上药,她十分留恋却无所适从,更惶惶不安,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好意与温柔。

处理好她额头上的伤,楚宁抓过她的手,责备道,“都没处理干净就准备上药么?”

“我皮实。”

楚宁将她的手放到桌上,搬了凳子坐在她身旁,低着头仔细处理嵌入皮肉的小石块。

“那个大当家是怎么回事?你们认识?”楚宁头也不抬,随口问道。

“共事过。”

“共事过?他不是山贼吗?”

“原来不是。”

楚宁放下帕子,抬头抿嘴笑着望着她,“你能不能多说几句,把事情解释清楚,而不是问一句答一句。”

“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我当故事听。”楚宁想了想又补充道,“能说的你就说,不能说的我也不问了。”

说完又低头帮她擦伤口,果然一句话也不再问了。

“好。”陆之道脑中快速组织语言,解释道,“他原来是巡抚标营的,去年连日大雨,他奉命带人炸了其中一个县的堤坝,后来巡抚大人为了杀人灭口,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抓了起来,他是在行刑前买通了人逃出来的,不得已才落草为寇。”

陆之道说的平静,楚宁却听得心惊,更确认了她父亲所言非虚。

“是他炸的堤坝?你说的这样轻巧,你可知道多少人因为堤坝被毁而流离失所,甚至丢了性命。这是为虎作伥!”

“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你也去炸堤坝了?”楚宁停了下来,严肃地盯着陆之道。

“没有。”陆之道匆忙解释。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

陆之道收回了手,据实答道,“从前做其他任务的时候,有过配合。”

“你们奉命行事,从来不问对错么?”

“不该问。”

楚宁无言以对,区分是非善恶是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她从不知道世上还有一群人,做事是不问对错的。

偏偏陆之道就是这样的人。

楚宁洗净帕子,抓过她的手,帮她上药。

“你们该成雄鹰的翅膀,而不是恶虎的爪牙。”

陆之道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正说着话,齐守义“吱呀”一声推门而入,“好了没有,喝酒去。”

“哟,楚小姐也在。说悄悄话呐!继续继续……”齐守义嬉皮笑脸地又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些尴尬起来,不是悄悄话也变成了悄悄话。

“你去吧。”楚宁擦完药将陆之道的手往前一推,“少喝酒。”

“好。”

陆之道匆忙起身,打开了门,一脸正经地说,“没有悄悄话。”

齐守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个齐哥很懂,”说着越过陆之道大声冲楚宁说,“楚小姐一起吗?喝点!”

“你们去吧。”

“一会我让人把饭菜送来,当自己家就好,”齐守义还想说什么,陆之道慌忙推着他要走,他只好回过头来,大声喊道,“我与之道可是生死之交,你需要什么只管开口!”

楚宁无奈地谢过,随后取了《尚书》与《楚辞》回到自己房内。

两人走远后,齐守义一手搭在陆之道肩上,不正经地说,“看着老实,蔫儿坏。”

“我没有。”

“人家大小姐都主动帮你上药了,你就没什么表示?”

“什么表示?”

“这个齐哥很懂,一会慢慢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