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是什么？”吕东疑惑道。

那蜈蚣头上的第三只眼，有点像是二郎神的“天眼”，但看上去深邃冰冷，仿佛深渊一样。且给吕东一种很特殊的感觉，就好似，那东西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闻言，颜院士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陆小安，问：“你出来历练之前，老陆有没有特别交代你什么？”

“有一些。”陆小安说：“比如，除非触犯原则性问题，不要去管阴姓神秘学者。遇到违背常理，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去打电话问导师江常盛。如果……”

说到这里，她神色一凝，又道：“如果遇到眉心长‘黑瞳’的生物，立刻启动‘意识转移’，召唤他亲自过来处理，难道就是这个？”

“没错。”颜院士点头。

接着，他看向吕东，又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被诅咒的天眼’？”

吕东摇头。

天眼他倒是听说过很多，无论是二郎神那只，还是城市中无孔不入的摄像头，亦或是某些抓拍工具，都以“天眼”为名。

但被诅咒的天眼，他却从没有听说过。

“佛家有五眼，凡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几乎囊括世间所有生物，但总有一些生物，会因为种种原因生出五眼之外的眼睛，而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黑瞳。”颜院士说：“黑瞳的本质是一只‘天眼’，能见阴灵磁场，能通深渊九幽，能窥万物虚实，故也称‘破虚之眼’。但正因为看到的太多，直视人间所有阴暗丑恶，它也被天地给诅咒了！”

“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吗？”吕东问。

“不。”颜院士摇头，说：“诅咒只是形容，实际上，造成‘诅咒’的原因，还是黑瞳会使人心智失常堕入黑暗。”

“那也就是说，这黑瞳，其实是个魔瞳？”陆小安道。

颜院士还是摇头，道：“并非，黑瞳的本质就是天眼，无善无恶。但因为能看到的东西太多，导致没有任何心灵可以承受，于是原本的天眼，便成了被诅咒的黑瞳。”

这番话，让吕东跟陆小安，都有些懵逼。

天地间有什么东西，单单只是看见，就能让人崩溃？

那被诅咒的到底是黑瞳，还是天地本身？

“有句话很适合用来形容黑瞳——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颜院士又说：“看到越多阴暗，你就懂得越多阴暗，心里的阴暗面自然也就越大。而黑瞳，就是能够让你看到所有阴暗，虽然理论上承受住它，你就能近乎全知，可实际上没有人能够承受。”

“当一整个世界的阴恶、恐怖、绝望，只有你一个人可以看到的时候，意志再坚定的人都会疯掉。”

闻言，吕东大致，算是明白了“黑瞳的诅咒”源自何处。

说白了，还是心灵不够强大的人，承受不了它所能看到的东西。

“无法闭眼，或是遮住吗？”陆小安说。

“闭上眼，也能看到一切，至于说遮住，你们觉得一只能看穿世间一切黑暗的眼睛，会因为遮住了光线，就无法看到东西吗？”颜院士说。

两人闻言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