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保那不是谁都能相与的。
姚关涛掰掰手指才发现,也就是首辅张居正能跟他掰掰手腕,其他人恐怕还差了一些。
最近东厂对锦衣卫的压制越来越明显,虽然有指挥使大人顶着,也是步履艰难。
锦衣卫与东厂最大的弱点就是锦衣卫固然是皇帝亲军,但有了事还得呈奏疏,而东厂不同,有冯保在皇宫内,随时都能与皇帝皇太后说上话。
有时候没等锦衣卫的折子进去,冯保已经开口了。
这让锦衣卫很被动,却也没有办法。
二张他是认识的,平时也孝敬了自己不少好处。
另外二张是东厂挡头吴可新的人,此人嚣张跋扈,极其护短。
于这样的人打交道,得加十二倍的小心。
姚关涛便思考,怎么能化解危机,又能讨好吴可新呢。
半晌他走回几案,写了张条子。
“宋云那,把这个给吴可新。”
宋云将条子揣好,点点头走了出去。
吴可新比较谦和,见到宋云十分客气。
如果你以为他真的跟你客气那就错了。
宋云恭敬的将纸条递上,吴可新笑眯眯的接过去。
“好,回去告诉姚千户,咱准时赴会!”
宋云告辞离去。
晚上,湖湘会馆。
姚关涛定了包间,满桌子丰盛佳肴。
等待的功夫,他一边喝茶,一边组织语言,想想等吴可新来了自己应该说什么,别有什么遗漏。
吴可新从轿厅下了轿,徒步走上楼梯,小二将他引致包间便退了下去。
姚关涛站起来,笑容满面抱拳说道:“吴兄能来,关涛不胜感激啊。”
吴可新笑眯眯的回道:“哎呀,吴某来迟了,怎好让姚兄等咱,罪过罪过。”
“吴兄客气了,咱也刚到。”
“呵,姚兄,咱们就不要客气了,坐下聊!”
姚关涛点点头:“好,坐下聊。”
二人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姚关涛开始切去了正题。
“吴兄应该知道了二张被咱抓了。”
吴可新点点头:“知道,怎么。姚兄不知道二张是咱的人?”
姚关涛尴尬的笑笑:“吴兄说笑了,咱怎么可能不知道。二张犯的事太大,咱不能不管,但是咱也知道他是吴兄的人,这不就邀请吴兄来了吗。”
吴可新吃了口菜,喝了口酒:“姚兄给面子,咱也不能不接。但是姚兄,苦主怎么交代。”
姚关涛说道:“吴兄,咱想了半天,就想找吴兄商议一下,看看吴兄的意思。”
吴可新挑了眉毛:“二张是咱的人,咱的人被打了,咱要不说句话,让下面的人如何想咱。二张必须给咱放了,至于苦主就劳烦姚大人了。”
姚关涛苦笑,自己巴巴上赶着卖面子,人家却觉得是一种施舍,这让他心里多少不舒服。
但是一想,如果有一天东厂彻底压过锦衣卫,那今天自己做的事就是能换明天更好的前程。
这口气他忍了。
“行,这事咱给办了。”
吴可新端起酒杯:“来。姚兄,咱敬你一杯。”
二人抛开公务,便开始天南海北的畅聊,不认识的还以为二人似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可新起身告辞,姚关涛送走吴可新,便回了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