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了,访问的颇多,大部分都是田地与税收不符,没有那么多土地,却要交那么多的税,民众负担太大,饭都吃不饱,哪还有余钱交税。”
李易峰一边吃着一边点头。
“还有,土地流失的原因就两个,一个是水患,另外一个就是土地兼并了。”
李易峰嗯了一声:“是啊,土地被淹,属于天灾人祸,本来民众失去土地后,就已经很闹心了,还要他们分摊那一部分的税,有些说不过去了。”
谢文志喝了口酒,感叹:“东翁,可他们都是这么干的啊。怎么呢不能全部拉出来问责吧。那开封府还有一个完人吗。”
李易峰正色道:“不论开封有多少知县如此做,都要接受考核,能者上,庸者下,这是阁老定的章程。谁也不能废。
你也看到了,百姓的日子都什么样了,可这凤舞楼确非一般的繁华。
老百姓的钱都被他们拿走了,你说他们怎么活呢。”
“是啊,”谢文志哀叹。
“东翁,商水的知县庞应龙有四个妻妾,他这身体够好的。”
李易峰放下筷子,打趣道:“怎么觉得自己身体不行了?”
谢文志忙狡辩:“哪里的事,咱可是一夜四次郎。”
李易峰挥手,正色的劝道:“男人嘛,在所难免,总吃药也不是事,放心哪天把自己吃没了。该节制还是要节制。”
谢文志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嚷道:“这也就是你,换别人,算了,咱们喝酒。”
二人闲聊着,就听隔壁大声的嚷道:“咱们这为新来的知县硬是了得。”
那人问了: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庞知县派了名叫高虎的人去收税,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一人搭话:“怎么了?”
另一个声音响起:“八成税要上来了。”
那人嗨了一声:“你们错了,高虎在卞家庄让人打死了,好家伙,人山人海,听说高虎让人砍的面目全非,几乎认不出来啦。”
啧啧。
“真的假的,高虎是官差,卞家庄人真敢?”
“说了你还不信,我大哥手下的一个远房的姐姐说的,有鼻子有眼,很多人都在场,不信你去打听,估计这事在商水快要传开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另一个声音响起:“诸位,少说,少说,放心隔墙有耳,咱们不谈这些,喝酒喝酒!”
李易峰皱着眉头,看向谢文志,同样他也在看自己。
那边果真不在讨论此事,开始推杯换盏。
李易峰想着他们说的话,便没有吃下去的胃口。
简单的吃了一口,便回了客栈。
第二天,李易峰很早就起来,唤醒了谢文志。
“东翁,怎么如此早?”
“文志,咱已经打听了卞家庄的地点,马车咱也雇好了,快些吃饭。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谢文志赶忙收拾,二人匆匆吃了饭便启程。
卞家庄离商水并不太远,恶人到了卞家庄才过巳时。
下了车,谢文志便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口,他喊了半天也没人搭话。
李易峰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谢文志定神,果然右手边传开哭声。
“走!”
李易峰一马当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