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从宗室所有子粒田中,每亩抽三分税银上交国家,朝廷就多了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这相当于一个蓟辽总督麾下十万将士一年的开支。如果全国所有的子粒田都如此办理,则北方九边的军费几可解决一半。
如此庞大的税收,张居正怎么可能放过,所以他要拿这些大明的“巨婴”开刀。
张居正想的是,先征收皇家,那些王公贵胃看到皇家都交了,还能好意思不交。
好在李彩凤是明白人,听张居正一说,立刻带头。
有了皇太后的响应,武清伯李伟也只好上交。
所以武清伯今年交了一万五千两的税银。
李伟虽然贵为武清伯,一年收入并不少,一万五千两对于李伟来说是个小数目,按理完全可以不必在意。
但是李伟出身农家,小时候穷怕了,一个子对于他来说那都是肉。
张居正这翻举措就是割李伟的肉啊。
于是咱们的武清伯便想来点快钱,把这部分损失弥补上。
于是他主动请缨盘下了军装的事。
王崇古也算给面子,合了一两银子一套。
但是军装真的花不了几个钱,这样的破棉衣也就值二钱,可以说李伟有多黑。
知道犯事的李伟也是供认不讳,交待了这衣服是邵大侠做的。
于是张居正就想出一招李伟金蝉脱壳,邵大侠顶雷的招。
李彩凤长出口气,对张居正感激之情愈加浓愈。
游七算是明白了。
合着大明这位首富想要染指军需。
于是他考量到郝一标做的是布匹的生意。
虽说皇家有自己制衣司,江南还有制造局,但是皇家的布不一定就比郝一标的好,而且没他的品种多。
诸如东瀛的布,南洋布,郝一标都能搞到。
京城的达官贵人多半是从他们家定做的。
但是自从出了上次的事之后,兵部对军需格外的重视,对以前的供应商从新划定了要求,而且在验收的时候格外的严格。
很多供应商叫嚷着难做,也有个别供应商退出的。
这个时候去接手军需的事,恐怕无利可图。
他诧异的问道:“郝老爷,情况你不是不清楚。你郝一标不在乎这一年几万两的银子吧。就你从江南运回来两船的货物,税钱都能省下好几万,至于碰这个不挣钱的买卖吗?”
郝一标呷了口茶。
深情淡定的说道:“楚滨,要说钱咱还真不在乎这一星半点,几万两银子而已,咱这一年结交朋友花的也不止这点。
但是咱是生意人,有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
虽说武清伯敢弄那些破旧的棉衣没怎么着,但是也让很多人不敢进来,对于咱来说这就是机会。
咱不是想在这上面挣多少钱。
主要是想给国家干点实事。”
郝一标说的大义凛然,好像做了天大的好事,游七不以为然。
没看到徐爵撇嘴的样子吗。
郝一标也看出来,两个人不相信,但是他没有不好意思。
商人嘛,挣钱就是本职工作,自己做好本职工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无利不起早啊,郝老爷。成,既然你想为国做贡献,那咱就去说说。”
听游七答应下来。
郝一标便开怀大笑。
“来来来,咱们继续喝酒。”
游七站起身来:“酒就不喝了。咱怕明天起不来。散了散了。
郝老爷咱的房间是?”
郝一标与徐爵对视,二人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