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独舞部分结束后还有一小段群舞作为谢幕,这也代表校庆正式进入尾声,校庆的最后一个节目是江大校歌的大合唱。
初冬易还深陷在池木刚刚的表演中难以自拔,侧身准备和夏则言讲话,才发现夏则言已经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观众席。
言哥去哪了?
初冬易环顾四周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以为他是去了洗手间,并没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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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则言是在后台偏僻的无人角落里找到池木的。
她用几张椅子拼在一起,虚弱地趴在上面缓解腰部传递的疼痛,脸色苍白,呼吸清浅,大概是怕动作幅度再大一点儿会拉扯到腰伤。
随着她微弱的呼吸,夏则言莫名地感觉心脏有针扎般的痛感,他几步走到她跟前,“池木?”
听到熟悉的声音,池木把埋在手臂的头部抬起,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诧异,娇弱地叫了一声:“夏师兄。”
连声音都透着倦意。
见她挣扎着准备起身,夏则言伸手按住她窈窕的身姿,“别动。”
池木见他紧挨在她身侧半蹲下身子,两人在这一刻骤然离得极近,不超过二十公分的距离,她甚至可以看清他浓密的长睫。
夏则言的视线缓缓地落在她同样苍白的唇色上,口红已经被磨掉了些许,平日里的唇若丹霞被病态的白所取代,白皙的天鹅颈上还附着一层薄薄的汗。
他眸色微敛,“很疼吗?”
“没有很疼,”池木扯出笑容,看似云淡风轻,“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怎么会不疼呢,有时候连行走都显得僵硬。
“介意我帮你吗?”
他看向她的时候眉眼过于专注,池木在他的注视下走了神,没太听懂他的表达,“嗯?”
而下一秒,男生宽大温热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指间轻揉着她腰部的肌肉。
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并不娴熟,却很好地掌控住力道,处处都显得小心翼翼。
池木不自觉地僵住身体,“夏……”
抬眸掠过他不露声色的俊脸,他的眸底蕴藏着令她难以揣摩的情绪。
又像是在心疼她一般。
池木瞬间丧失了语言系统。
正好他的指间轻触到她的痛点,她难以控制地倒吸一口气。
“抱歉,”夏则言降低力度,专注那一片区域,“是这里疼吗?”
“嗯。”池木小声地应了一句。
她闭上眼不去看他,努力稳住心神,生怕他察觉到她异常的心跳。
腰部源源不断地传来舒服的按揉,酥酥麻麻的,极大程度地缓解了她起初的不适。
池木开始胡思乱想。
他蹲这么久会不会腿酸?
要不要和他讲讲话,毕竟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了。
……
可是她也好想无止境地与他独处,虽然这是不可能的。
最后是两人不约而同响起的消息提示音打断了这一漫长的亲密接触。
是负责校庆的老师和同学纷纷在找他们,提醒他们准备拍大合照。
夏则言终于停下动作,“你能去吗?”
大合照。
和他的。
“可以,”池木藏起自己的小心思,补充一句,“我没事的。”
眼前多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这双手落在琴键时也是格外的赏心悦目。池木回过神,才意识到他是想让她借力起身。
于是她将手放入他宽大的手心中,夏则言稍稍使了点力气,带着她从椅子上下来。
只是短暂的触摸,他又问:“需要我扶你吗?”
池木把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不用,刚刚谢谢师兄了。”
她实在没有勇气和他一起同屏出现。
夏则言也不勉强,缓步跟在她身后。
池木虽然有一米六八的身高,只是骨架小,也没有多余的肉,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可是她却在腰伤的情况下,依旧挑起了整一个偌大的舞台。
“腰伤都这么严重了,”夏则言的声音低低的,“还要完成如此高难度的舞台。”
虽然字里行间似是指责,池木却能听懂他隐含的关心。
她笑笑,说:“其实在跳舞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疼的啦。”
说得云淡风轻的。
夏则言在此刻非常确定,就是她身上不经意间流露的那股刚柔并济的雅韵深深地吸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