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宜年回到公寓,随便从冰箱里拿出点速食品吃了,就上床睡觉了。
睡到一半,放在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睡眠浅,平时睡前都会注意把手机开免打扰,今日忘了就被从梦中吵醒。
他有些惫懒地摁亮屏幕,就见一条求救短信弹出来,眨眼间,祁宜年的睡意都散光了,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
只见一串有些熟悉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息:救我!他们灌我酒!对我动手动脚!一群人还要把我逼良为娼!!!
号码没有备注,但祁宜年记忆力很好,即使几天前看过的东西还能留有印象,他很快确定,这条短信是孟洲发过来的。
祁宜年给孟洲发消息,问他在哪,出了什么事。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
祁宜年攥着手机起身,孟洲走的时候说他要去浪,最大可能就是和那般狐朋狗友在酒吧里玩。兰城最豪华也是秩序最混乱的酒吧都在西城区那一道街上。
祁宜年没有再等,换好衣服后,就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出了门。走出去后突然又折返回来,多余拿了一件外套。
兰城昼夜温差大,深夜时外面很冷。祁宜年驱车到了酒吧一条街,停好车后对着开满街的酒吧犯了难——他不知道孟洲在哪间酒吧里。
祁宜年揉了揉眉心。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可惜都没有接通,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人估计都睡了,还开了静音。祁宜年舌头顶了顶牙齿,要不是他忘记开免打扰,现在也不必深夜在这吹冷风了。
但既然收到短信了也不能当没看到,祁宜年想了想,走进最近的一家酒吧,在吧台那边跟酒保点了几瓶价格不低的酒,让对方给他找一台电脑来用。
电脑很快准备好,祁宜年输入了几个网址,开始查孟洲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在和孟洲签订结婚协议领证后,他们两个的账户就被祁宜年绑在了一起。
莹白的手指快速地敲击键盘,冷蓝色的光映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显得整个人像一块通透的白玉,泛着一丝凉气。
很快,界面刷新,一行最新的消费记录刷新出来。
天光酒吧,消费酒品若干。祁宜年面无表情地看着后面一串零,这可真是有钱人家的傻白甜,人家拿来灌你的酒还是你自己掏钱买的。被卖了还给人数钱都没你能行,这得是主动帮忙兜售自己级别的蠢。
祁宜年关掉网页,清除掉所有记录,啪的合上电脑。酒保看他的样子是要离开,提醒他买的这些酒可以寄存,下次来取出。
祁宜年直接丢下句“请你喝了”就离开了。
出门直奔天光酒吧,这间酒吧看起来人气很高,散座都坐满了,舞池区里人头涌动,祁宜年还在想该怎么把孟洲从里面找出来,对方就直接以最瞩目的方式在最亮眼的地方出现——
“今晚全场的消费由孟公子买单,”舞厅里的灯光、音乐烘托着气氛达到顶点,舞台MC拿着麦冲着台下大喊,“尖叫声!”
祁宜年:“……”
不用全名,他也能知道这冤大头般的孟公子是谁。
祁宜年拿出手机,那条消息后再没有新的信息发来,祁宜年把手机在手里转了个圈抓住,灌酒、动手动脚、逼良为娼……祁宜年现在怀疑这些词语的准确性,以孟公子的豪奢度,该是他对其他人做这些事情才对吧。
祁宜年看了眼这间酒吧的格局,孟洲应该是在包厢里,他不可能一间间找过去,而在这样高消费级别的酒吧里,客人信息绝对是被保密不能轻易泄露的。
祁宜年走到吧台前,手指点了点桌面,调酒师朝这边瞥了一眼,笑了笑就放下杯子走了过来,上半身轻轻靠近祁宜年,“来玩啊?喝点什么呀?”
话里带着些暧昧,祁宜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些距离,淡淡答道:“找一个人。”
调酒师站直了些,“酒吧可不是找人的地方。”
祁宜年抬眼,“那位包场的孟公子,在哪个包厢?”
调酒师脸上的笑容不变,“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没有权限透露。”
祁宜年在手机上点了点,然后把屏幕朝向调酒师。
调酒师看也不看,“给钱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