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箭射死的花鹿斜躺在地上,它的身旁还横着一些小猎物,都是今夜宋辞捕猎的。
南曦回来的时候,脸上扬着沾沾自喜的笑。
跟在她身后的杨霄手中提着一只狍子,应是二人方才所得。
可惜南曦没高兴太久,在看到不远处躺着的花鹿后,她顿时觉得自个儿手上的傻狍子不香了。
“没意思,太子哥哥也太欺负人了。”
南曦指着宋辞,斥道。
宋辞轻哂,也不恼,只淡淡将弓箭递给身后的侍从。
“你未免也太霸道了,今日可是你求着孤出来的。”
“我可不是真让你出来狩猎的。”
南曦轻声抱怨。
她偷偷去瞧唐蓁,只见她那张脸比方才自己走的时候更红了些,眼神飘忽不定,甚至都不敢同宋辞对视,不知这二人发生了什么。
南曦偷笑。
因着天儿实在热,一行人没在林子里逗留,骑马返回行宫。
唐蓁仍与宋辞同乘一骑。
只男人并未像来时那般肆意驰骋,只引着飞流,在夜色下缓缓前行。月光倒映着一前一后两个相叠的背影,羞答答地又藏到了云层后头。
回到行宫已接近亥时。
南曦走后,宋辞没再让唐蓁伺候,准她回去沐浴歇息。
唐蓁回到自个儿的住处,坐到床塌边,才觉着大腿内侧那股灼痛感更强烈了,似是连皮都蹭破了。
她蹙眉,缓缓脱下骑裤。
果不其然,那白皙娇嫩的大腿根红肿一片,瞧着便生疼。
唐蓁用清水拭了拭伤口,轻“嘶”一声。
脑袋里却是又想起方才在林子里,宋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双手覆上她的,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唐蓁双手拍了拍脸颊,示意自己不要乱想。
他贵为太子,怎是她这样的身份够得上的。
跑马狩猎纵是痛快,身上却黏腻的很。
唐蓁去后院烧了一桶水,直到身子缓缓浸入水中,才觉着舒爽不少。
袅袅雾气四散,隐约透着春光。
片刻后,唐蓁趁着水还没凉就起了身。
她裹着布帕走出浴桶,一头青丝垂泄在腰间,有几缕搭在傲然身姿前,随着步伐上下摆动。
因着夜深,总是束胸对身子不好,唐蓁便将布条抛到一旁,直接拿起中衣换了起来。
正当她穿好亵裤,打算系上小衣时,门外却是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唐蓁。”
男人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暗哑深邃,惹得唐蓁穿小衣的手一颤。
“睡了没?”
眼瞧着他的声音越来越近,唐蓁竟一时忘记回应,连手上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见里头灯还亮着,宋辞不疑有他,推门而入。
进到屋子里,只感到眼前有些沐浴后的缭绕雾气,伴随着花香,漂浮在空气中。
直到宋辞定睛看清床榻边女人的身影时,这才倏地停了步子。
唐蓁手中捻着小衣,正往脖子上挂。
眼下却像是被吓到了,傻傻地坐在床边,张着嘴巴看他。
雪白的肩头,细细的小腰,脖颈上的两根绳子丝毫掩不住春色。
小姑娘发丝氤氲着水气,湿哒哒地垂在脸旁。脸颊被蒸得红润,如同抹了脂粉,平添了几丝潋滟。
宋辞双眸倏暗,低声咒骂了一句。
眼下他只觉气血翻涌,浑身肌肉紧绷着。
稍定了定,他猛然转过身子。
唐蓁愣怔几秒,终是反应过来,不禁大叫出声,抓过中衣挡在胸前。
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大脑空白,因着羞赧鼻尖也是红红的,咬着贝齿死活不出声。
须臾,宋辞瞥了她一眼,故作镇定,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