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离的奴婢太近了。”
唐蓁浑身发软,连着这管嗓子也比平日更绵软了些。轻声轻气的,瞧着真是老实,可那敛下的眸子却是不停转动着。
她向来不会撒谎,此时脸红到了脖子。
“唐蓁,你心虚什么?嗯?”
男人尾音微翘,听着很是惹耳,眸子竟是一瞬不瞬的,打量着她的反应。
唐蓁紧张得冒汗,手紧紧攥着衣襟,稳了稳心神。
“奴婢哪有心虚,殿下连奴婢如厕都要管吗?”
这话听着有些脾气,却无意中给唐蓁壮了壮胆。
宋辞偏头,谑笑声:“唐蓁,你是不是觉得孤不会罚你?”
“奴婢不敢。”
他见死不救的时候还少吗?
“你如厕,需要走出孤这素清堂?”
唐蓁眸子圆了一圈,抬头望向他。
四目相对,只见他的目光如冬日里的寒风,凉薄肆意,像是要将她看穿。
没想到,竟还是被他看到了。
要说宋辞,一个在战场上都能杀伐决断、刀光剑影的太子,这些年暗地里想要给他使绊子的人不少,倘若他连这点儿事都端倪不出,怕早没命在这个位置上了。
更何况他周身还有唐蓁不知道的暗卫。
故此,她的一举一动,皆在男人掌握之中。
宋辞见她眼底惊诧,不禁冷笑一声。
他抬手,捏住唐蓁的下颌,一字一句道:
“孤这人最不喜的就是被人骗,再给你一次机会,说是不说?”
唐蓁不知该不该向他坦白,只这一次便被逮了个正着,接下来还怎么同沈承徽阳奉阴违下去?
见她不语,宋辞似是彻底没了耐心,手上力道紧了几分,掐的唐蓁生疼。
“还不说?”
陡然被扼制,唐蓁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眼圈儿发红,隐隐泛着水光。
这双如小鹿般澄亮的眼眸望着他,竟莫名生出了几分明艳。
宋辞眼神忽闪,有些不太相信。
“殿下弄疼我了……”
唐蓁还真哭了。
她心里头委屈的很,平素最怕的就是疼,更别提这宫里头所有人都喜欢找她的麻烦。
唐蓁这眼睛哭起来,就更勾人了几分,明明是她有鬼,宋辞却犹豫起来。
整得跟他欺负她似的。
须臾,男人到底是堪堪松开手,“你哭什么?”
“你们都找我事儿,我只想好好地呆在宫里当差,你们就是不让我好过……”
宋辞蹙眉,无奈道:“好好说话。”
哪有那么多你们?
“我……”唐蓁想想不对,又道:
“殿下当奴婢这么晚出去做什么,还不是殿下你的承徽,威胁奴婢,让,让奴婢将殿下的事回禀给她,奴婢也不想,可奴婢能说不吗?”
这倒让宋辞意想不到。
被她不住的哭声整的心下烦躁,宋辞冷声道:
“不准哭!”
唐蓁先是被吓了吓,停了几秒,紧接着更是大声地哭了出来。
宋辞头疼,亦不知如何回应,他按了按太阳穴。
“今儿晚了,你冷静冷静,有事明天再说。”
说罢,他快步走出耳房,逃似的回了内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