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静在电影院中的话在耳边响起,此刻像在嘲讽她。
原来是这种感觉,身体会颤抖,虚弱无力间,又承受锥心之痛。
眼睛已经蓄满眼泪,这还不够,她还想冲到他们跟前,质问陆征:“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这种幼稚又可笑的行为,她抑制不住自己想去做。
她还想告诉他,她已经喜欢他很久很久了,怎么能看不见。
陆征,你把眼睛捐了吗?
她像猝不及防挨了一刀,直刺心口。
仅剩的理智,让她忍着,咬牙切齿地忍着。
喉咙像卡了一颗仙人球,疼得那么倔强。
只要咬紧牙关,眼泪不掉,就赢了。
人群中,有个人走向了他们。
似乎在做,她没敢做的事。
这个女孩完全不输阮琴琴,一身淡紫色长裙,身材婀娜。
她哭唧唧颤巍巍地走到两人跟前,好像在质问他们。
陆征笑而不语,骄傲却不狂妄。
阮琴琴深情地看了一眼身侧的男人,浅笑着,身子倾过去,挨得他更近了。
虞诗韵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如果是四个人的电影,她的名字估计都不会出现在字幕里。
已经失去了,体面的收尾,悄无声息地告别才对。
这苦笑,显然盛不住这么多年的爱而不得,盛不住眼前冲击力强悍的画面带来的钝痛,盛不住逼自己结尾的无奈和不甘。
她迈步转身,向前。
这苦笑,伴随着身体颤栗,似乎见证了一次身体和灵魂的完全分割。
能不能爱的余温和悲伤就结束在此刻。
用最美的妆忍最汹涌的眼泪,身体随着步伐晃动,都有可能夺眶而出。
“这,不是陆征的前女友吗?”
“胡说什么?陆征没承认过吧!”
“前些年年会,常总一直带她在身边,谁不知道?虞诗韵是陆家未来的……”
“别说了,别说了。”
……
心如刀割。
但无论里面伤口多狰狞,外面也要撑好。
她才不要给人看笑话。
她这么多年巴心巴肺地付出,不是为了当一个笑话。
好吧,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告诉她已经是了。
不能再狼狈了。
漂亮优雅地离场,总好过伤心欲绝仓皇而逃要好。
身体僵硬,背也要挺直,多年舞蹈练就的体态,尽量走得优美一些。
林清曾说,女孩就算在最伤心最崩溃的时候,都没资格失态。
幸福有时,悲伤有时,可以有不同的美。
而想哭的时候,咬着牙忍住,这种坚韧本身就很美。
哪怕一会儿有十万吨眼泪在等着。
渐渐地,人群中没了杂音。
他们仅仅只是看着她。
陆征无故地,下意识地转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