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许,忽听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驱傩队伍走了过来。
长长的队伍从街头出现,足走了三刻有余,仍有人源源不断地走过来,不见队尾。
这些人皆穿着驱鬼法袍,面戴金刚、力士或是方相面具,前端的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大鼓、唢呐和铜钹,吹吹打打热闹非凡。
中段的人举着象征驱鬼驱瘟的法器,有刀剑、斧钺还有铜锤。
不过都是木制的,上面刷着铜漆。
后面跟着的则都是凑热闹的普通百姓——戴着虎头神、狗头神等等象征着生肖神灵的面具,穿着长袖长衣的法袍,跟在后面游玩嬉戏。
胡谦和沈玉珍就在其中。
沈玉珍一开始还只是木然地走着,后来也学着周围人的样子扇着长袖,做出好似跳舞的动作。
长长的队伍一直通到城北的水仙庙。
早有人在庙前搭了台子,拿着乐器的人进到两旁,手持驱鬼法器的人则鱼贯登台,开始真正的驱鬼驱瘟仪式。
剩下的人则都围在台前,等着观看。
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水仙庙这边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胡谦从未见过这样的仪式,不由多看了几眼。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原本站在身旁的沈玉珍忽地被挤到了一旁。
他赶紧四处望了望,见一个戴着同样面具的人正往这边挤,于是直直地看着她,问道:“是你吗?”
她点了点头,低声道:“是胡勋公子吗?”
周围鼓乐声、人声嘈杂,胡谦没听清她的声音,只有“胡勋”两字进到耳中。
当即以为她是为防别人认出,所以报了“胡勋”的身份。
于是点点头,直接拉住她的手。
“我找了你好久呢。”
她先是一愣,继而直直地站在那里,好似有些不敢相信,一句话也不说。
胡谦以为她心情不好,于是附在她耳边道:“我们也来一起跳吧。”
见她仍立原地,于是直接搂住她的蛮腰,胡乱蹦跳起来。
此刻整条街的人已经跳成一团,任谁也没不会注意这两人。
她一开始还有放不开,后来便也扶着胡谦的宽阔的臂膀,轻轻跳着。
胡谦哈哈一笑,以为她心情好起来,便直接将她抱在怀里,宽大的法袍掩住了他的手。
他缓缓攀上攀下,又伸进她背后的衣服理,肆意地爱抚着。
她起初全身僵硬,后来便直接软在胡谦怀中,任由两只手掌放肆施为。
胡谦道:“娘子,别生气了。”
她忽地一颤,似是明白了什么,顿时恢复三分气力,挣扎着就要挣脱胡谦的怀抱。
胡谦哪里容她挣脱,低声在她耳边念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她又是一顿,挣扎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胡谦心中欢喜,又见四处无人注意这边,便壮着胆子将她的面具往上提了提,只露出娇艳红唇。
然后拿掉自己的面具,一低头,直接吻了上去。
她起初还有些抗拒,接着便软了下来。
“咚咚!”
台上的鼓声忽地响了起来。
她像是被一下震醒了似的,猛地转过身,往外面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