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脚站稳,跟着叶谨年进办公室。
一边走,一边暗暗打量他。
说不出为什么,叶谨年的气势很吓人。宋颜初连自己当院长的父亲都不害怕,但叶谨年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样子,却让她忍不住心里打鼓。
其实叶谨年长得一点儿都不凶神恶煞,相反,他有着惊人的美貌。离开磨皮和美颜,连偶像明星都会自惭形愧。夹在一众医护人员中,白袍翩翩,永远倍受瞩目。
慕名来找叶谨年看病的女人很多,但结果总是失望又无所适从。
问题就在于他的气息太干净了,清透到一定程度就像水一样没了温度。致使他所有的美好都仿佛跟整个世界隔了一层。任你再怎么围着他扭动腰肢,狂狼舞蹈,极尽魅惑,他的眼神和气息也都是冷的。
最后往往是越卖力的女人,越是感觉自讨没趣。
宋颜初现在就隐约的感觉到了那么点儿无所适从。
她微微攥紧手指,在叶谨年面前站定。
叶谨年坐到椅子上,微微抬眸:“你把病人气跑,影响医院声誉这件事,你爸知道了会怎么想?”
宋颜初无所畏惧的说:“大不了痛骂我一顿,罚款扣工资我都不害怕。那个男人他虐待自己的母亲,我就是要恐吓他,让他知道自己或许也有那么一天。”
“你是医生,不是救世主。除了患者的病,其他都不是你该关注的。”
“他在医院虐待老人,我总不能假装看不见吧?再说,别说在医院,就算在院外,我也不能视而不见啊。”
“要是因为你插手患者的家务事,使得患者家属放弃治疗呢?你还打算挨个上门游说吗?”叶谨年很轻微的冷笑一声:“做为一个医生治病救人,除此之外,芸芸众生不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这么想,那你就是浪得虚名,算不得一个好医生。”宋颜初气鼓鼓的,脸颊都憋红了。她一个初出茅庐,至今看来业务水平一塌糊涂的规培医生,竟然对明仁有口皆碑,二十八岁就做了副主任医师的叶谨年做这种一锤定音的评价,前所未有。
说完这句,她仍不知悔改,“如果一个医生只有精湛的医术,却没有足够的仁心,那他比那些拿钱做事,没有情感的服务机器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