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奚向烟望着关过去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她有预感她等会儿又会被说。

半个小时后，海宁夫人已经穿着一身棕黄色的裙装等在外头了，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脚上踏着一双白色小羊皮的浅跟鞋，看起来整个人年轻了不少。

奚向烟就有些磨磨蹭蹭了，她实在不是故意让长辈等着的。

而是她刚刚打开了衣柜，又深深地惆怅了。

没衣服可穿，真的没衣服可穿。

没办法，她只能又找出当时去拜访海宁夫人穿的那一身儿出了房门。

海宁夫人看了她一眼，微笑着说，“希望咱们今天晚上回来你能扔了这条裙子。”

“那底下那只丑丑的兔子让我恩，想到了未成年的小女孩儿。”海宁夫人皱了一下眉。在心里给奚向烟记下了一笔，作为一个女孩子不仅乱穿衣，而且衣品还十分幼稚。

才出门，她们就看到了福月坐着车来了。

奚向烟家里没有车，景离不需要，而她看着又能上天，又能下地的船型交通工具在心里摇摇头。

不过，有海宁夫人这个长辈，坐公共的就万分不方便了。

所以趁着刚才换衣服，奚向烟就给福月打了电话。

“咱们去哪儿，夫人？”福月甜甜地问道。

“去你云霞姨那儿。”

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几个女人就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街道上只有几个稀稀拉拉的小铺子，不过看起来却一点儿都不慌败，反倒给人一种雅致的感觉。

奚向烟往后看了看，后面再穿过一条小巷居然就是她去过的大卖场。

奚向烟询问地眼神飘到了福月的身上，确定是这儿？

福月重重的点点头，大大我认路的。

两个人这边还在眼神交流这呢，海宁夫人就已经往其中的一个小店走去了。

奚向烟和福月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跟上了。

“云霞成衣店”，抬头是一块儿招牌，虽然很干净，且边缘白得要发光似的，不过看那字体的样式，也看得出来年生已久了。

“云霞，云霞。”海宁夫人抚上门框，一只脚踏了进去，另一只脚却还在犹豫。

而且她的声音极轻，好像天边的云，谷底的雾，风一吹好像就要散了似的。

屋里没有应答的声音，福月想要上去帮忙叫人，不想“云霞阿姨”这话还在喉咙眼儿就被海宁夫人阻止了。

“云霞，云霞，还在吗？我是雅馨姐。”海宁夫人继续喊道。

门里终于传了悉悉索索地脚步声。

“云霞还在，云霞还等着你呢，雅馨姐。”声音显得有些颤颤巍巍，而且听起来嗓音极为苍老。

奚向烟往门里一望，一个貌过八旬的老人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她虽然叫着海宁夫人姐，但是看面相她却大了不知十岁的模样。

“进来呀，雅馨姐。”云霞微笑着，脸上的褶皱更深了。

“坐。”云霞原本想亲自给海宁夫人端一把凳子的，不过年纪太大，腰太硬竟然弯不下来，最后还是机器人代劳的。

“云霞，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真是想念呀。”奚向烟以为两姐妹相见恐怕要流泪，没想到气氛却是平静又温馨。

“人是几百年未见了，我做的衣服姐姐却还常穿着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云霞笑中带着泪光。

“你做的衣服最好了，我哪里舍得脱呀。”海宁夫人扯了扯衣摆又拉了拉袖口，很欢喜。

“妹妹我也就这一门手艺能看的了。”云霞答应着。

“不过，以前你都是让这丫头来看我的，今天怎么自己来了。”云霞问道，“难道诶，不过也好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得过且过吧。”云霞叹了一口气。

“不是。”海宁夫人握着云霞的手，低着头，“我已经搬出来有些日子了，也不打算回去了。”

云霞微愣了一会儿，随后又迟缓的点点头，“这样更好，这样更好。”

“好了，不说这些前程往事了，我今天是带人来照顾你的生意的，你那徒弟呢？”海宁夫人歪着头不住的往里屋张望着，虽然她和云霞很久未见，可是两人的事儿对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福月这个传话筒可是当得很称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