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0章 第20章(1 / 2)碰瓷翻了车首页

红毛也是从小混到大的看人心里有谱。

蒋赟看着年纪很身上却没有学生气,眼神阴郁面对他们也不慌张,一看就是个在烂泥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小畜生是同类。

红毛不忌惮蒋赟却忌惮他背后那些蒋哥、文哥之流,说这小畜生是个什么帮派里的小喽啰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流氓最要紧的就是有气势,红毛对着蒋赟扬起下巴:“什么文武帮?没听过小鬼这儿是哥的地盘,你别挡哥的财路。”

蒋赟不咸不淡地说:“大家都要发财大哥你找别人,我不会管,但这胖子是我的人你找他就是不给我们文武帮面子。我们蒋哥特别讲义气!最见不得兄弟在外面被人欺负。”

红毛歪过脑袋看他,心里在掂量,蒋赟也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如果能和平解决最好,只要他们以后不找草花麻烦就行。

这种在校门口敲诈学生的垃圾,永远不会消失蒋赟也不是救世主管不了别人只想护着草花。

然而流氓是不会被几句话轻易劝退的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流氓最要面子。

红毛不能在两个小弟面前丢脸那穿黑衣服的小畜生就这么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话,他就放了胖子,那他以后还怎么在小弟面前混?

所以,管他什么文武帮双全帮,流氓们碰到这种事,就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用拳头说话。

当红毛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一掌推上蒋赟胸膛时,少年垂下眼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下一瞬间,红毛的手都还没收回去,蒋赟倏地抬眸,眼中已是戾气逼人。他右拳夹着劲风,不声不响,一拳头就重重砸在红毛的脸上。

红毛“嗷”一声叫,几乎是飞出去的,蒋赟没等他有反应,冲上去就补了一脚。

两个小弟愣了两秒才怒喝着冲过去,草花抱着脑袋在角落里蹲下,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不是第一次看蒋赟打架,不过以前都是在学校,面对的是高年级男生,这还是草花第一次看到蒋赟和社会青年打架。

蒋赟打架和一般男生不太一样,别人都是靠的本能和蛮力,蒋赟不是,他打架时总会不自觉地带点儿表演性质。

草花发现自己很变态,竟然好喜欢看蒋赟打架,简直是视觉上的享受。

蒋赟正儿八经地学过武术,会套路,有章法,虽然不像武侠片里飞檐走壁那么扯淡,倒也有点现代警匪片里武打戏的意思。

他很灵巧,身姿轻柔矫健,会用拳,间或换掌下劈,踢人时尤其花里胡哨,喜欢回旋踢、侧踢、飞踹、扫堂腿

偶尔,他甚至会借着巷子里的某个支撑点,一跃而上,脚尖一点又飞扑下来,伴随着一声怒吼,那拳头的力度就跟猛虎下山一样。

草花仰着头,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蒋赟飞起来了。

流氓们也就是十八、九岁的小年轻,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从没见过有人这样打架,立时乱了阵脚,左支右绌。

蒋赟不屑四面应战,讲究擒贼先擒王,所以不论两个小弟怎么见缝插针地对付他,他就是揪着红毛不放。

也亏得这三人身上没带家伙,那些普通的拳脚加身,蒋赟全不放在眼里,就跟不怕疼似的,拳头雨点般尽数落在红毛身上。

红毛被打懵了,躲都躲不掉,“嗷嗷”叫唤得都带上了哭腔。

就在草花一晃神的工夫,战斗已经临近尾声。

两个小弟见红毛被揍得妈都不认,怕蒋赟收拾了老大再转头对付他们,吓得哇哇大叫落荒而逃。红毛也想跑,被蒋赟一把揪住衣领掼到地上。

打红了眼的少年一脚踩上红毛的屁股,红毛哭喊起来:“别打了别打了,斌、斌哥是吗?斌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胖子,不是,胖哥,你兄弟,我保证再也不碰他!”

蒋赟累得满头大汗,缓了缓呼吸,说:“嘴巴讲的谁信啊?草花,手机拿过来!”

红毛已经变成猪头三,蒋赟指挥草花拍了几张照,把红毛的惨状尽数拍下来,又打开摄像头录视频。

蒋赟问:“我是谁?”

红毛发抖:“你是斌、斌哥。”

蒋赟:“以后还找不找我兄弟麻烦了?”

红毛:“不、不找了,不找了”

蒋赟:“你最好说话算话,要不然,这照片我洗出来贴满这附近电线杆!”

红毛:“算话,算话,一定算话。”

蒋赟弯腰看他,阴恻恻地拍拍他的脸:“我信你一回,再有下次,就不是我一个人来这么简单了,我们蒋哥,开武馆的,懂吗?”

红毛深信不疑,连连求饶,蒋赟终于松开了脚:“快滚!”

草花气不过,又往红毛屁股上踹了一脚,红毛爬起来就跑,头都不敢回。

等到流氓们走光,蒋赟紧绷的神经才慢慢舒缓下来,他先检查了一下身体,没见血,都是些拳脚伤,过一阵子就会好。只是他扭了扭左脚踝,发现不对劲,好像是刚才飞踹的一下,落地时脚踝扭到了。

“妈的,早知道就不耍帅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边,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了鞋袜检查伤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草花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蹲下来着急地问:“赟哥,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就扭了一下,没事。”蒋赟没对草花说第二天要登山的事,想到书包里的护具,应该有护踝,心下定了定,说,“我觉得他们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但你还是要小心点,别太嚣张。”

“我嚣张?我是全校最低调的人了!”草花又急又气,“赟哥,你这脸上都有伤,明天去上学,你们老师会不会说你啊?”

蒋赟摇摇头:“不怕,就说我住在袁家村,晚上被流氓找了,这种小事情,学校不会管。”

草花扶着蒋赟站起来,找出他的书包,两人一起往家走。

蒋赟左脚很疼,走路用不上力,半路想去药店买瓶喷雾,身上却没带钱,草花掏掏口袋,也只有几块钱。

他去便利店给蒋赟买了个面包,出来时忍不住哭了,泪流满面地说:“赟哥,谢谢你,这次是我欠你的,以后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蒋赟见不得胖子哭,往他肚皮上拍一下:“你记着,如果他们再来找你,你千万别说我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上学,就说你不知道,只知道我叫斌哥。”

草花连连点头:“我懂!我是文武帮的,我老大叫蒋哥!”

蒋赟差点笑岔气,推了他一把,小胖子浑身肥肉乱颤,也跟着一起乐。

这时已是十月下旬,秋意正浓,天黑得越来越早,蒋赟抬头看看天色,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没有云,明天应该是个晴天。”

草花说:“嗯,这几天都不会下雨。”

蒋赟重重地叹了口气。

草花紧张地问:“怎么了?脚还是很疼吗?”

“不是。”蒋赟一脸便秘般地看着他,“草花,我明天要坐车了。”

草花大惊:“啥?你要去哪?”

“城隍山,我们学校秋游。”

草花:“”

他拍拍蒋赟的肩:“赟哥,保重,记住啊,别吃早饭。”

蒋赟有一个很严重的毛病,就是晕车。

草花说是他名字没取好,叫什么不好,非要叫“晕”,这不,晕血晕车晕针晕各种的,总得给他晕一样。

蒋赟什么车都晕,不分大不论贵贱,不讲能源,只要是全封闭的,带轮子的,开起来会颠的,他一律晕得七荤八素,坐一路吐一路。

所以,他不坐公交车上下学真不是为了节省几块钱车费,实在是坐不了。因为这个破毛病,他的生活半径也变得特别永远在袁家村附近打转。

蒋赟回到家,李照香还没睡,看到他受伤的脸又是一顿破口大骂。蒋赟没理她,自从他“经济独立”,李照香就再无威信。

他拿好衣裤去厕所洗澡,脱衣服后,对着镜子检查身上的伤,就是大块大块的淤青红痕,挺疼的,但他受得住。

最大的困扰还是左脚踝,出租屋里也没冰块冷敷,蒋赟就拿冷水泡了泡脚,祈祷第二天能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