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拉了拉无惨的袖子,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两个孩子在前面,继国家主跟在后面还没有放弃问出一些关于这个孩子的消息。
例如“你是哪家的孩子”,“你是什么时候跑到继国家来的”,“你和缘一认识了多久”这种问题。
这些问题问的不是继国缘一,他自然不会回答。
无惨突然停住,扭头看着自己说个不停的继国家主。
那种突如其来的压力和让人浑身发寒的感觉让他不敢再前进一步。
身体在本能的害怕。
继国家主终于停止了喋喋不休的话语。
周遭突然变得安静,让继国缘一也回头看了一眼。
他没有看到继国家主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于是就拉着无惨的袖子继续往前走了。
不管是对父亲的关怀或者孝顺,继国缘一都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这对于同住在一个家里,却被分隔成两份,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也没有被教导过这方面知识的继国缘一来说理所应当。
继国家主在两人走出一段路之后,才从那种陷入生死危机的恐惧状态中离开。
不,不应该。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士,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孩子的眼神而陷入恐慌。
一个孩子,真的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吗?甚至比剑术天才的缘一还要惊人。
未来的继国家主身边不能存在这种不稳定因素,继国家主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让赶紧让这个孩子离开缘一。
新的居室橱柜里有几套崭新的薄被,继国缘一取出了其中一套递给无惨。
虽然不能再听到隔壁母亲的呼吸声让他有一些不适应,但是很有主见,总是能想出很多办法的直子也在这里,他就没有那么不习惯了。
不管是宽敞房间,明亮的灯火,还是崭新的被子,这些都是外物。
即使以前没有用过这样特意为自己准备的东西,继国缘一也没有特别兴奋。
不过今夜发生的变化仍然很大,不是现在就能睡着的。
继国缘一跪坐在榻榻米上,眼神有些空茫的看着同样没有铺开被子坐着的无惨。
“直子,你觉得这样母亲会好起来吗?”
虽然他对于外物的变化并不是十分敏感,但是这两天连续经历的事情还是太多了,多到让从没经历过如此大波折的他还是产生了几分无措感。
他还是有些想要依靠自己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问你自己。”
无惨站起身吹灭了矮桌上的蜡烛,要行动表明自己现在并不想回答问题,不管是继国家主的问题还是继国缘一的问题。
“唔……”
乍然陷入黑暗的房间变得的一片寂静,继国缘一眨了两下眼睛,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视野。
熄灭烛火对于都能夜视的两个人来说没有什么作用。
是因为直子现在想要睡觉了吗?
他看到直子已经背对着他躺在铺好的被褥上,于是他也摘下耳朵上的两个花札,铺开被子躺下了。
今天发生的也不都是坏事,离开禁闭室可以让母亲过得更好,而且离哥哥更近一些了。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今天没有吃到母亲做的红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