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在寂静的夜里笑的十分愉快。
有的人会因为牺牲别的人而心怀愧疚,有的人会在道德与心理的防线上卖不出去,但是缘一不同,他是一个天才,没有普通人这些错综复杂的想法和感情。
缘一不懂为什么无惨笑的那么开心。
“你很适合跟着我。”无惨拍了拍继国缘一的肩膀。
继国缘一的仁慈,善意都是母亲给予的牵绊,他可以观察新生的鸟雀,花芽……这些在别人眼中初生的美好事物,在他的世界里却只是早已看穿本质,遵循规律生长的动物和植物。
在他固定成型的世界里只有母亲和兄长两人,他的仁与善,也只是因为两人而存在。
“福良夫人,不用这么紧张。”
无惨瞥了一眼听到他的话吓得脸色青白的女人,“不需要你为了继国夫人付出什么,不过……需要向我付出。”
的确不需要珠世为了继国夫人付出什么,两个本不相干,却命运相似都快要病死的女人,在无惨的意愿下,珠世是继国夫人前的试验品。
“我要付出什么?”珠世有些害怕听到什么糟糕的话,如果现在逃跑的话,她也不确定自己的体力能不能跑过这个披着孩子皮的怪物。
“我给你新生,你需要向我付出永远的忠诚。”
“只要,忠诚?”
珠世不知道面前的女孩需要什么样的忠诚,如果只是普通的听命做些不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可以接受,如果是别的……
“除此之外,你只要活下来就再也不会被疾病折磨。”
“活下来,病也会好?”珠世的呼吸不由变得粗重。
“没错,做好决定了吗。”
无惨并不是非选珠世不可,但是珠世的机会却只有无惨。
如果他把新生和忠诚的抉择放在别的将死之人面前,他们的选择也会是一样的。
有机会的话,谁不想好好活下去呢?
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抉择,珠世稍微思考就向无惨迈出了那一步。
煎熬着等待死亡来临,和破而后立,她选后者。
“很好。”
无惨笑的像是蛊惑人堕落的妖魔,他并没有避开缘一,而是用延长的尖锐指甲划破了食指,把一滴血液甩到了珠世的嘴里。
“如果可以坚持住,我就多分你一些血。”
腥咸的血液在口腔中炸开,那样的疼痛像是把自己整个都投入到了滚沸的热油中,瞬间让珠世明白了为什么无惨会说“活下来”。
她像是一滩被打碎骨头的血肉,惨叫都无法发出,生命的本源在被强制改变,从毛虫到羽化作茧。
继国缘一看着她体内的血管被无数次炸开又恢复,身上浸满了层层血痂。
看起来很疼,如果是母亲的话,可以承受的了吗?
……
“真奈美已经醒了,严胜,绪子跟我一起去看她。”
继国家主不容置喙的打断了继国严胜正在进行的击剑训练。
继国严胜的剑收回了腰间的剑鞘,接过侍女递来的软帕拭去额头的汗水。
他看向跪坐在一边似乎很累的继国夫人,“母亲就不用……”
继国家主一耳光打在了继国严胜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身为主人的你,待客之道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