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说：“市场价那都是朋友抬爱，在你面前我是万万不敢提的。这几张小画，就算我住在这里给你的谢仪了。”

美兰故作惊讶地问：“怎么？小吴给你免单了？”

“没有没有，他说他的权限是打九折，就给我打了九折。”

美兰见他被牵着话头走，想笑，又不敢，便摆摆手说：“您忙，不敢耽搁您的时间。”转身就走。

王旭想说“我不忙”，话到嘴边，又觉得很傻，说不出口。

又一天，王旭见美兰在草坪上纠正芄芄的舞蹈练习动作，就假装散步路过，站着看了一会，问美兰：“我家楚楚现在学跳舞不晚吧？”

美兰说，不想做专业舞蹈演员的话，什么时候学都不晚。

王旭说：“我想让楚楚拜你为师。”

美兰说：“可别，我教教自己孩子还行，教别人的孩子就是误人子弟了。”

王旭说：“我们可以换着教，你教楚楚跳舞，我教芄芄画画。”

芄芄说：“我要考高中了没时间。”

美兰背着身悄悄给她竖大拇指，她笑得像一朵小太阳花。

隐晦的行动没有任何回响，王旭有些着急。他住这里的时间是有限的，回去前他给自己下命令要有比较明确的结果。他径直去找美兰，说她的轮廓是画家梦寐以求的模特轮廓，想请美兰做一天他的模特，他想创作一幅参加全国美展的作品。因为太急切，又怕美兰当场拒绝，所以话说得语无伦次。美兰说，我记得您是山水画家呀。

王旭说：“我人物画比山水画画得好。”

美兰不好太拂他面子，就说：“一整天不行，就今天半天，明天上午再半天吧。”

王旭欣喜若狂。他说工具都在他房间，能不能去他那里。美兰沉吟了一下，说，您先回去，我换件衣服马上过去。

王旭答应一声马上就走，他得回房间冲个澡，刚刚紧张出了一身汗，不能让同处一室的女人闻到他的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