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会在这里?”就算现在人就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傅秋谷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常青为什么会来救他们。 常青污污的思绪被打断,她轻咳了一声,拿了条毛巾扔他脑袋上,异常淡定地说:“我接了个兰州旅行社的活,来这边采风,乌吉木说联系不上聂元同了,怕出事,正巧我在这边就给我打电话让我想想办法,你不是说去九寨沟吗?。” “啊……是啊……临时决定来这边的,别跟我妈说啊!”傅秋谷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常青眨着黑亮黑亮的眼睛用力点了点头,挺……可爱的。 傅秋谷狐疑地看着她,不知怎么地,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可转念想想,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事情都过了八年了,谁还当真啊。 不过能在这里遇到常青,只能说有缘分,还有就是这丫头够义气,尽然冒险进来找他,等回去了得对丫头好点儿。 三个人驱车一点点挪到傅秋谷他们出事的地方,聂元同在看到傅秋谷真带车回来的时候,激动得差点哭了出来,长这么大,他聂大少什么时候过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赵队长!哎呀我的赵队长!你可算来了,我就说你是个能耐人,肯定能找到我们的!”聂元同拖着一条腿还想够着去抱人家。 常青站在远处翻了个白眼。 “你这是怎么了?”赵河脸上讪讪的,人找到了就好,他其实心里也踏实了不少,毕竟这是四条人命呢。 他看着聂元同脚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说着就直接拆了下来。 “哎哎哎,啊!疼!”聂元同嚎的跟杀猪一样。 他脚脖子上不知被什么划破了,虽然口子不深,但却一直淌血,感觉像是刚受的伤。 “是不是踩盐壳地上了,什么时候?”赵河说完也没等回答就想转身去车里拿医药箱,谁知道刚一动弹,常青就特有眼力见儿地把药箱子戳到了他眼前,差点磕了下巴。 对于常青,赵河是完全没脾气的,接过箱子就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昨天傍晚,谁知道这地看着结实,其实一踩就碎。”聂元同抱怨,但眼睛却直往常青身上瞟:“哎赵队长,这美女是你助理啊?” 脸挡的跟阿拉伯人似的,他哪只眼睛看出美了? 常青没吱声,赵河心里呵呵两声,说:“那是你运气不好,盐壳地非常坚硬,但有些薄的地方也很容易被踩碎陷落。而且盐壳里含有非常丰富的矿物质和盐,所以划破的伤口愈合不仅慢,还疼。”他说着毫无同情心地直接把酒精棉球丢上去,疼得聂元同嗷一嗓子差点蹦车顶上。 车里剩下的两个人看到常青他们也高兴地很,先是一通感谢,然后接过食水就开始吃了起来。 白川从始至终不怎么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常青身上,对方把脸捂的很严实,这让他产生了些好奇心。 “赵队长,这位是你的队友吗?帮我们介绍一下吧。”陆培峰咬着一根火腿肠,看到跟在傅秋谷身边帮着往自己车上捣腾行李的常青问,他倒是没别的意思,就是礼貌性的问一下,毕竟人家姑娘家家跟着进来救人,怎么着都得感谢一下。 常青第二次被提及,她自己还没说话呢,傅秋谷莫名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对他们说:“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常青,我……妹妹,专门进来找我的。”他那个我字咬的有些重。 “常青?”聂元同眼珠子瞪老大,也不管脚疼不疼了,扭头看常青:“你是青青?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来来来,把眼镜儿摘了让哥哥看看。” “聂哥。”常青带着笑音说。 “你们认识啊?”陆培峰咽下最后一口火腿肠问。 “六子,白川,来来来,我来给你们重新介绍一下,这位……”他指着常青说:“名字叫常青,是秋谷的干妹妹,小时候秋谷常带她出来玩的。白川你那时候在国外,六子你跟我们那会儿还不认识的,所以你俩可能不知道,秋谷那时候可疼她了。”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戳了哪,常青跟傅秋谷两个人脸上都变了变。 傅秋谷跟聂元同和白川都是从初中就在一起玩的,并且三家的关系也都不错,后来白川大学出国了,而傅秋谷跟聂元同虽然大学一个在公安学院一个在商学院,但两个学校离的也不远,依旧隔三差五出来鬼混。 陆培峰则是他们大学毕业以后认识的,跟聂元同如今合伙开公司,陆家跟聂家关系走的很不错,所以虽然陆培峰比他们都小三四岁,但聂元同出来玩一般都会带着他。 聂元同兴致勃勃地又冲常青说:“来来来,青青,给你介绍一下啊,这位是白川,这位是陆培峰,都是我和秋谷的朋友。” 常青很是乖巧地站在聂元同身边,听到他的介绍,自己礼貌性地摘了眼睛和围巾打招呼:“白哥,陆哥。” 赵河在暗地里撇撇嘴,心说:装什么短尾巴小白兔,明明是条美女蛇。 “美女啊!”看到常青的样子,陆培峰伸了个大拇指感叹了一声。 白川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然后点头冲她笑了笑,说:“你好,谢谢你来救我们。” “不用。”常青说完又把围巾和眼睛重新扣到了脑袋上。 “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青青,跟哥说实话,你是不是整容了?”聂元同拉着常青问。 当初常青进了傅家之后,傅秋谷担心她自闭,所以跟聂元同出去玩的时候,只要不去会所,一般都会带着她,所以一来二去聂元同这个自来熟倒是跟常青的关系很好,也老爱拿她打趣。 “整屁的容,没事儿干了是吧,以为自己在家呢,能安心睡大觉了是不是?”傅秋谷一把拉过常青的胳膊:“干活儿。” “啧,吃多了吧你!”聂元同被扫了兴致,埋怨了傅秋谷一句。 “我来我来我来!”陆培峰吃饱喝足,看到常青要拿背包,他直接伸手接了过来:“怎么好让女同志动手,你去歇着,我来我来。” 赵河懒得搭理这伙富二代的久别重逢,给傅秋谷处理完伤口,就拿着手电开始蹲下来看车子的损毁情况。 还好,百十来万的车不是大风刮来的,反正看外表应该问题不大,就是轮子瘪了仨。 “我说你们这车是怎么开的,轮胎坏一个还不行,怎么坏了三个,轮胎瘪了就不能开这是常识,万一出了大问题,这车就算彻底废这儿了,救援车都拖不走。”赵河看着被碾到惨不忍睹的轮胎,心疼啊,这一条轮胎就好几千啊。 “这都快死山里头了,谁还管车死活啊,现在唯一不漏气的那个都还是备胎呢。”聂元同翘了只脚丫子抱怨。 当初有一个车胎漏气,他们第一时间换了备胎,可他们走的大方向是错的,卫星地图上根本没有标注这片盐壳地到底有多大,边际在哪,虽然直接开下去也能找到村镇,但车子根本经不住在盐壳地这么奔波。更何况这几个人都没有在盐壳地开车的经验,所以轮胎磨损的格外厉害,最开始一个漏气还心疼,最后三个漏气他们都麻木了。原本想着再开一段路就能出去了,结果车胎磨损严重,再开下去汽车悬挂就得废了,没办法车子最终被困在了这里面。 “钢圈彻底报废了,这三个轮胎都得换,现在天已经黑了,换轮胎只能等明天天亮,这地方没办法扎营,都在车里凑合一宿,明天换了轮胎去外面的营地再说。”来的时候赵河已经扎好两个帐篷了,还有一些做饭用的东西也都在外面,所以那里可以算是一个营地,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从这里出去到外面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