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天边泛白,屋里吱吱呀呀的声响才停下。扶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临别在即,或许是执念颇深,他一定要瞿染姒一次就怀上孩子才行。
做到后面瞿染姒半点反应也没有,只在他动作过于重的时候,才会吸着气紧一紧下腹,却又换来更重的捣弄。
卯时一刻,扶烺该走了,他摸着瞿染姒的脸,不知在想什么,一直到外面催促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才在瞿染姒眉心烙下一吻,摘下身上的玉佩放在他枕头底下。
走出内殿之时,冯昀澈候在那儿了等他吩咐,“王爷。”
“本王将他交于你了。”
“是。”冯昀澈行了一礼。
“不管发生何事,以他的安全为重。”
“属下明白。”冯昀澈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没等开口询问,扶烺先一步拧着眉说道:“本王昨晚恐怕伤了他,等他醒来,你进去好生问问。”
冯昀澈点了点头。
其他也没什么好交代的,扶烺抬脚往外走,快要走出门口,才又回头补充了句,“除了孩子的事,什么都可以由着他,府里再有对他不敬的,直接罚惩后扔出府外。若是还有其他事务,等本王回来后再处理。”
“属下遵命。”
府里留下冯昀澈和蒋延霖,其他人秘密前往了江南,一切是乌云下短暂的平静。
午后时分,静谧的北苑被一声□□打破。瞿染姒刚醒,身体便被剧烈的疼痛席卷,浑身如同被碾碎了一般,酸软难耐,下 身某处针扎一样,又热又辣的发着疼,碰一下便让他惨白了脸,抖着身子不敢再动。
守在外头的侍者进去看了一下,对冯昀澈点了点头,冯昀澈才进去。
里面的人虽然脸色不好,身上是穿戴整齐的,扶烺早上离开后,其他人不敢轻易靠近瞿染姒,因而垫絮还是昨晚那套,被他攥得起皱。
瞿染姒疼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谁,只张着嘴发出细小的声音,冯昀澈犹豫了会儿,凑近才听清他说要去沐浴。
别说他这个样子能不能自己去沐浴,就是真去了,冯昀澈也担心他在里面出事,于是他想了想,唤来侍者吩咐道:
“你去准备着温水,给正君擦一擦。”
那侍者有些纠结,“冯大夫,正君平日不让我们碰,连沐浴也不让我们在一旁侍候。”
这下轮到冯昀澈拿不定主意了,“那平时,咳,这种时候,正君都是怎么处理的?”
“奴婢也不清楚。”侍者回道,“以往正君都是趁着奴婢们不在,自己去的,有几次是王爷抱着正君去,不过次数极少。”
“……我知道了。”
他二人窃窃私语之时,瞿染姒也差不多清醒了,身子一动便有什么东西流出体外,让他恶心至极。
“来人,来人……”
听到声音,冯昀澈回头去看他,见他转过了身子,似乎是想要下床,一旁的侍者赶紧去扶他。
“正君,您要做什么去?”
“沐浴。”瞿染姒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也顾不上狼狈的模样又会化作多少谈资,身上的痛折磨的他已经不甚清醒了。
每走一步伤口便会撕裂,只有一个念头驱使着他去洗干净自己,不要让肮脏的种子有在他身上生根发芽的机会。
也是他起身,冯昀澈才发现垫絮上留下了一摊暗红色的血迹,血迹过于多了,根本不像是正常的□□会留下的。
沐浴的房间距离卧房不算远,他却走了很久,好不容易走进去,瞿染姒全身便卸了力气。
平时用的浴桶就在面前,瞿染姒开口让侍者出去。
侍者有些不放心,但又不敢忤逆他,于是只好去门口守着。
依旧是满身狼藉的踏进去,这种事情他做过很多次了,可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次的疼。
只是轻轻一抬脚,撕裂的痛感便轻易传至全身,瞿染姒紧紧咬着牙,额头汗水成串的滴下来。
终于踏进浴桶,热水淹没身体,他才知道原来还有更为炽烈的疼。
热水灌进被撕开的伤口,如火蛇舔舐,他下腹一缩一缩,靠在浴桶边上仰着头细细哈着气。
眼泪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滑下,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说是早已死了心,可他总忍不住想,是不是那人在旁人床上也是这样,在他心爱的人面前也会这样吗?也会这般狠吗?
大婚之时,他以为能与情郎终成眷属,可情郎不但将他忘了,还以为他与旁人有染,对他态度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