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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收起笑意,一脸疏离,居高临下凝着苏寒泓:“表哥,殿下的惩戒,是你辱我清誉,应得的,我不会替你求情。往后你也不必多费口舌,我徐琬真心不愿嫁与你这种人,兄妹一场,你好自为之。”

离开时,徐琬听到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那徐家小姐果真不喜欢苏公子?我看不尽然。”

“他们两家不是一早就在议亲了?说不定连聘礼都下了。”

“照你这么说,是徐家背信弃义,反悔了?”

“你看那苏公子多可怜?我觉着是徐家小姐负心薄幸,可这也是人之常情,换做是谁,都不会舍了皇子选白身吧?”

议论声渐远,听不到了,徐琬却丝毫不在意,她若为此伤心,才真是让苏寒泓奸计得逞。

苏竹君和徐珊带着菱枝、白羽一道,先回府了,徐琬却没回去。

身为女官,虽还没到任,可看到殿下有公务,她在身边候着,等待传唤吩咐,没错的吧?

心下这般想着,徐琬坐在马车里,悄悄扫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赵昀翼,心口怦怦跳动。

为自己寻来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徐琬却很清楚自己的真实心意,她只是见七皇子不高兴,想为他分忧。

苏莺时成了奉仪,苏家自然被归为太子一党,七皇子不悦,会不会是误会苏寒泓在替太子给七皇子添堵?

“殿下,徐琬没事的,表哥只是想利用徐琬,并非要借徐琬对殿下不敬。”徐琬双手交叠于膝头,皙白柔夷叠放在海棠红飞缠枝栀子花罗裙上,不安地搓动。

海棠红的裙底,映衬着柔弱无骨的纤手,格外艳丽惹眼。

指尖未涂丹蔻,是最天然的樱绯色,只这绯色之上,又莹着一层薄薄珠光,美得不真实。

十指根根纤细,手背被苏寒泓拉扯过的地方,还泛着红,似有些肿。

不知疼不疼?

赵昀翼悄然移开视线,似是透过她身后纱帘罅隙看窗外景致,实则头疼不已。

她这般娇贵,原该养在深闺,护着宠着,不叫她受一点风雨,一丝委屈的,他当日是怎么想到要让她做女官的?

原本只是想护着她,并不指望她做什么,但很显然她不这么认为,赵昀翼有些进退两难,是让她继续待在徐府,还是给她指派几位宫婢?

“他辱你清誉,为何专程来替他说话?”

话问出口,赵昀翼却不是要她回答,只想让她好好想想,那苏寒泓值不值得她替他说话。

“停车!”赵昀翼朝门帘外唤了一声。

赶车的是时常跟在他身边的星离、拏云,听到吩咐,赶忙勒停驾车的马。

徐琬愣住,望着赵昀翼拉着阿城一道下车的身影,不知所措。

她不是为苏寒泓求情啊,七皇子为何会这样误会她?

殿下原本是说要回行宫审问阿城的,现下却叫人停车,是不想再与她同乘,要将她丢在半道吗?

“下来。”门帘被掀开一角,递过来一只手臂。

衣料是鸦青色底,饰以菖蒲暗纹,寻常制式,穿在他身上,却格外矜贵端方。

明明是最内敛的配色,穿在最孤冷的人身上,却时时刻刻有种让徐琬忽视不得的逗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