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月明姬面对这些所谓的三大家族还是有那么一点顾虑的。

所以她只是单纯的语言挑衅了一下，没有真的对着对方做出那个动作。

但即便这样也是很过分了，周围的禅院家年轻人纷纷对她怒目而视，作为禅院家主的禅院直毗人用完全不符合他年龄的潇洒和速度从楼上跃了下来。

“看来巫女小姐并不喜欢茶室，”他的腰间挂着一个红色的大酒葫芦：“正好，我也不喜欢。”

他无视掉空月明姬升起来的结界，指了指隔壁的酒馆问道：“有兴趣吗？可以改成酒喝一杯。”

空月明姬上下打量这个家主，末了双手垂下来：“很荣幸。”

然后挺直腰背，目不斜视，越过周围的许多禅院族人，只路过真依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禅院家主大人。”

禅院家主是个妙人，他没有一上来就跟空月明姬聊什么很容易踩爆雷点的东西，只是喊人搬来了两坛子酒。

“原本我就想要来这边，后来担心年轻人不习惯，没想到还是用上了。”他表现得颇为洒脱。

“一坛是樱花酒，据说你们小女孩儿就喜欢这些东西，而我年纪大了，喜欢烈一点的。巫女大人就喝那一坛吧。”

空月明姬看一看，一坛子酒液是粉色，一坛子是绿色的，问道：“我平常很少喝酒，家主大人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割爱吗？”

屋子里面安静下来，禅院直毗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月明姬，空月明姬也回望过去。

几分钟之后，他解下自己腰间的红色酒壶喝了一口：“巫女小姐太过贪心。”

他意有所指：“酒喝多了是会醉的。”他意有所指：“粉红色的不是更合适吗？”

“樱花那么鲜艳的东西正合适你们女孩子喜欢。”

空月明姬腼腆地笑起来：“偶尔也想尝试一下其他东西，毕竟能够让您看上的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只是一坛子酒而已，家主大人应该不会舍不得。”

“你太高看我了，”禅院直毗人：“我一个老人家就这点爱好，还是小气得很的。”

末了他放下酒葫芦：“那个叫叶的容器和宿傩容器，你只能留下一个。太贪心很容易得不偿失的。”

“一个是感情超好的男朋友，一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小孩，应该很容易抉择才对。”

空月明姬一言不发。

“咒术界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小姑娘，你或许能够拖住五条悟，但是你没有能力对抗咒术界。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咒术师，还有咒灵和诅咒师，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的能人异士。”

他睁开了自己眼睛，掩盖在浑浊的表象之下是锐利的洞察力：“老夫想见你很久了，也观察你很久了，巫女小姐，你出生在一个普通人的家庭，祖辈之上完全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拥有咒力的人，也没有你所拥有的灵力。你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在你拥有灵力的那一刻就不该和普通人混在一起，这只会埋没掉你，或许我们可以不必这么剑拔弩张，合作共赢。”

“在此之前，老夫想要知道，世界上有舍才有得，为了得，你能够舍掉什么？”

“呵。”空月明姬忽然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超级有意思啊家主大人。”

“你是在用你们的规则对我说教吗？”

“我什么都不会舍，我还很年轻的，比较贪心。”空月明姬站起来拿走了两坛子酒：“小朋友和老年人才会做选择题，我选择全部都要。”

打开樱花酒，空月明姬三两口就喝完了，然后把酒坛子丢在地上：“味道不错。可惜太烈了。”

把剩下来的一坛子摇摇晃晃拿在手里：“不要要挟我，老年人，”她转过半边身子，站在阴影里：“不然的话，杀了你哦。”

话音刚落，小小的居酒屋里面忽然闯进来几位拿着咒具的咒术师对着空月明姬。

禅院直毗人老神在在：“巫女小姐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实力吗？你们年轻人总是这样，过分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改变一切，真好啊。”

他意有所指：“我曾经也有一位后辈试图证明自己，然后他失败了。”

“如果巫女小姐暂时不想舍的话也没有关系。”年老的家主大人终于露出自己的獠牙：“我们也可以合作一次，让巫女小姐同样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也不会有任何人受伤。”

他说出了让空月明姬有些出乎意料的话。

把酒坛子捏碎，碧绿色的酒液落到地板上。

“这件事与我无关。如果他愿意，他会自己选择回去。”

……

终于踏进了家门，空月明姬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跟我走。”

对着自己的父母：“爸爸妈妈，我有事需要带着叶出去一趟，找到合适的监护人了。”

把自己的长头发扎成高马尾，空月明姬第一次换上了一身类似上辈子的巫女装束。

白色的上衣，红色的裤子，金色的耳环，金色的瞳孔，笑起来就不太像个好人了。

给悠仁发消息并没有收到回复，空月明姬选择性联系上了伊地知，冷漠地问出自己需要虎杖悠仁目前的所在地址，却收到了对方吞吞吐吐地回复，重复几遍之后才回答出了少年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