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江砚舟明白了这些铁笼是装什么的,又为什么有大有小。
这里的确是丐帮的大本营,但却是他们用来存放,买来人口的地方。
他抽出黑铁长剑,对准铁笼的锁链狠狠劈下。
剑刃和铁链碰撞,溅出火星,一个缺口被江砚舟劈出出,并随着他的劈砍持续扩大。
“砰!”
铁门被他生生砍断,看着躺在笼子里已经失去呼吸的男孩。
江砚舟突然觉得心里一空。
我现在把他救出来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连腿都伸不直的铁笼里。
“你很愤怒?”
“谁!”
江砚舟猛地转身,左手按住腰间神臂弩。
房间大门前,一个身作黄袍的人影静悄悄地立在哪里,领子上绣着一颗金色的稻穗。
“黄天教?果然你们和丐帮有勾结,杨四海呢,他怎么没在这儿?”
江砚舟满脸都是警惕,他轻轻挪动脚步,让自己后背对着铁笼那一面,避免后方可能来敌的偷袭。
“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张广孝,黄天教于扬分坛主祭。”张广孝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他对着江砚舟抱拳道:
“江兄,久仰了。如今幸得相见,在下有一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就别讲。”江砚舟呛声道。
“那在下觉得还是当讲的。”张广孝闲庭信步缓缓向江砚舟靠近。
后者不得不缓缓后撤,他没有立马击发神臂弩,若所料不错,这家伙应该是超凡者,只能看墨承给的机关造物给不给力了。
张广孝地脚步在铁笼前停止,他身上按在男孩身上,看的江砚舟眉头狠狠跳了跳。
“你要干什么?”
“在下不干什么,只是想问江兄一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这个孩子会死在这里?”
“你还有脸问这个,若非你们黄天教草菅人命,勾结丐帮贩卖人口,你说他为什么会死!”
“是嘛,那江兄的意思是,如果这旬我们没有进行祭祀,这个孩子就不会死对吗?”
“要不然呢?”江砚舟冷笑一声。
“若不是你们这些邪教徒四处破话,于扬可不会像现在这样。”
张广孝没有反驳,依旧一副微笑的神色。
“看来江兄对我们的误解很深啊,那在下有个问题想问江兄,于扬城最大的蛇头是谁,江兄知道吗?”
“蛇牙老四。怎么,他是你们的人?”
“非也,如果蛇牙老四是我们黄天教的信徒,那你们机关城早就除掉他了,怎么会保留有他的信息。”
“你到底想说什么。”江砚舟收剑入鞘,一手按住胸前的铁盒子。
张广孝嘴角微微翘起。
“不是我想说什么,而是江兄你想通了什么。蛇牙老四在江宁坊做蛇头做了至少十年,而你们机关城的人一直知道,即便我们不进行祭祀,每年都会有大量孩童被贩卖。
“所以,我想请问江兄,既然你们机关城自诩为正义,为何眼睁睁看着恶人行恶而不去阻止,反倒把一切都怪罪到我们头上。
“这恐怕,不合适吧?”
江砚舟瞳孔紧缩,墨承老大知道蛇牙老四的情况?
他突然想起,当初江宁坊这些人的名单就是墨承给他的,信息十分详细,具体到了他们每个人的业务范围。
这些东西,完全可以交给巡捕房当做呈堂证供了。
是啊,可是为什么没有?
看见江砚舟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张广孝的微笑更盛了,他上前一步,嗓音带着诡异的蛊惑。
“是不是觉得机关城很虚伪,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于扬,结果却放任这些人渣肆意破坏。”
“你!”江砚舟张口就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说不来。
心里冒出一个声音,仿佛在说张广孝说的是对的。
“江兄对我们黄天教误会很深,这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为了大业,总会牺牲无数人,作为被牺牲的那一方,有怨气不奇怪。
“大业?”江砚舟眼中涌上迷茫,握紧神臂弩的手指开始松动。
“不错,就是大业。当今上羿官僚腐朽,百姓日夜劳作却只能赚取口粮,在偏远的地区,更是吃不饱,穿不暖。
“我们黄天教秉承黄天的意志,既然苍天已死,就让我们颠覆了这个世界,将那些尸位素餐的官僚统统脱下宝座,让上羿的百姓吃的饱,穿的暖!”
说道最后,张广孝眼中迸发出奇异的光彩,他朝着江砚舟伸出手去。
“我知道江兄对我们心存芥蒂,但不要紧,当你看见我们所做的一切后,自然会明白的。
“不知江兄是否愿意和在下一起,去掀翻这腐朽的世道?”
看着张广孝伸出的手,江砚舟眼神迷茫,不知为何松开了握住铁盒的手,向着前者缓缓伸出。
“成功了!”张广孝内心狂喜。
他知道江砚舟身上肯定有墨承的机关造物,所以才想办法把后者引到这种安静的地方,通过能力使其自愿跟他走。
“啪。”
两只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张广孝的喜悦僵硬在脸上。
江砚舟的手顿在半空,他恍惚下回过神来,只见胸前的铁盒内探出一只人手,紧紧抓住了张广孝。
“你要谁跟你走?”铁盒内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
“小骗子,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