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这边,第二天带着黄皓去了林言家里,林言家住在城北边,说是城其实也只是城边的一个村子,几间瓦房,有一个小楼门和一个小院子,院子一边有两间偏方,这在当地也算是不错的家庭。林言姊妹三个,姐姐早已出阁,有个妹妹十四五岁,常陪在母亲身旁照顾。父亲早些年因病去世,家里只有林言支撑着,好歹黄巢对外甥照顾有加,每年都会给林言一些红利,加之在村边种有几亩薄田,日子过得还算可以。林言年纪虽小,但有点野性,习武、打猎都很在行,骑马射箭也不落人后,只是父亲去世早,人们看他失去了父亲,说了几次媒都没说成。黄巢和黄皓到了林言家,林言和妹妹把舅舅迎了进来,倒了茶水。
黄巢走到林言母亲住的内室,林言母亲见是黄巢来了,匆忙地坐了起来,说道:“兄弟你可来了,再不来就见不了姐了,姐是憋着一口气在等你呢,不然我死不瞑目呀!”说着话,两行眼泪流了出来。
黄巢慌忙扶住说:“好姐姐,都怨兄弟来的太晚了,这些年生意做的不顺,整天疲于奔命,我也是刚知道你有病就来看你,谁知这么严重。我今天来就是接你回家治病,还又给你说了个儿媳,这两天就要纳吉,今天来就是给你道个喜讯。”
林言母亲听黄巢给林言定了亲,喜极生悲,眼泪簌簌留下,说道:“我知道兄弟不会不管他外甥,他成了家,我死了也就放心了。”
黄皓说:“姑妈,你可别这样说,这次接你回家治病,等好了还要抱孙子呢。”
林言母亲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快活,就像没病一样。林言午时没让舅舅和表弟回去,让妹妹做了几个菜,叫来叔叔陪客,喝了一些酒,临别时黄巢要把姐姐接回家住,谁知姐姐已知天命,死活不肯离家。
黄巢说:“这几天要给林言去纳彩,等林言娶了媳妇,你的病就好了一大半。”
黄皓也说:“姑妈不如回去,给你请最好的郎中,还有那么多人照顾你,说不定这病就没了。”
林言母亲拉着黄皓的手说:“好侄子,我知道你为姑妈好,可也知道我这病是绝症,只是时日而已。别操心我了,把你表哥的事办好,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黄巢看劝不动姐姐,就对甥女说:“你要好生伺候你母亲,想吃什么就给他做,没有的去我那里告诉我。”黄巢让黄皓从褡裢里拿出五十贯钱交给甥女说:“这些钱给你妈找个好郎中,你妈在世一天,是你们的福气,一定要把她的身体调理好。”
黄巢起身对林言说:“婚事你就别管了,一切有我安排,这几天你们把该做的事做了就是。”
黄巢说完和姐姐告辞,姐姐要下床相送,黄皓赶忙拦住说:“姑妈你别动,好好养病,我抽空过来看你,希望你早日康复。”林言送舅舅到官道返回,黄巢父子回到家中。
三月二十六这天,李谠和葛从周早早来到黄巢家,黄巢早就把一切绸缎、绢布和女儿饰物备好,在家候着李谠他们。黄巢也没给李谠和葛从周茶,起身说道:“咱们今天也不在家喝了,去到那里多说些话,也显得我等重视。”李谠和葛从周点了点头走出黄巢的庄园,用一辆车拉着聘礼和黄巢夫人,三人骑马去了张归霸家里。